迷路後我被一個很香的夫人帶到了一個院子,
夜半,總有個叫溫石的男子擠上我的床,在我耳畔喘息:
“阿嬌,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他說睡在一起的人就要叫夫君,還要給他生孩子,
於是我乖乖在這裏待了六年,也生了個兒子,
可有天我的小院被一個女人闖入了,
她衝進來時痛哭流涕,撲倒我就拳打腳踢:
“你個小賤人為什麼要勾引我夫君!”
我聽不懂她的話,什麼是勾引?
是溫石說的,讓我叫他夫君。
......
這是我被困在院宅裏的第六年。
春夏秋冬,花開花落。
每一天我都在門前的石階上坐著發呆,邊發呆邊給兒子織著毛衣,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什麼也沒有想,偶爾會想吃一顆糖,偶爾希望溫石能來看看我。
溫石說,每天吃一顆糖,吃完他就會回來,可現在糖沒了,他也沒回來。
他是這些年,我遇見過對我最好的人。
當初院子裏所有人都叫我傻子,隻有他不會。
給我好吃的零食,漂亮的衣服。
溫時說過,等我生了孩子就帶我回去,回到有他生活的地方去。
於是我就等著,等了足足九個月,期待著肚子慢慢變大,終於到了娩娠的那天。
沒人告訴我,生孩子這麼痛,痛的我五臟六腑都要被撕裂了,鮮血染浸了床單,換洗著的布,一盆又一盆血水潑了出去。
那晚,我和死神鬥爭了整整一夜。
隔天溫石來到院子,麵露驚喜的抱著孩子。
“阿嬌,辛苦你了。但是蕊兒已經懷孕了,我不能帶你回去。”
為什麼蕊兒懷孕,我就不能回去?
我虛弱的躺在側塌上,哭了出來,抽咽著連話也說不完全,淒淒慘慘的抓著他的衣袖求他,換來的是不耐的冷眼和冰冷的訓誡。
我不敢再問了。
再問我連好吃的、漂亮的衣服也該沒有了。
待在院子裏也可以,至少還有寶寶可以陪我。
可沒想到,後來寶寶也開始板著臉訓我,叫我傻子。
“傻子不配做我的娘親!”
院子裏又隻有孤零零的我自己和自己說話了。
一晃時間就過了六年。
半個月又過去了,我都沒有見過溫石,他似乎已經把我忘在了這裏。
孤零零的守著太陽落下,月亮升起。
陪伴我最多的是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
“小螞蟻,要下雨啦,快快回家。”
我好心的低頭提醒可憐的螞蟻們。
每逢這時,丫鬟春喜總是冷冷的瞧著我,眼神裏充滿嫌棄,嘴裏嘀咕著什麼。
我有點怕她,她和我說話凶巴巴的。
給我的菜飯也都一點滋味也沒有,但是兒子的那份,總是做得很香很香。
他兩不準我上桌,隻允許我在門口坐著吃。
“傻子,別在門口當道!”
六歲的兒子溫寧氣呼呼的把我推開,一溜煙就出門走了。
記不得這是他第幾次叫我傻子了。
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
春喜放下手裏的抹布,急忙跟了上去,順便把門牢牢鎖住,皺著眉警告我:
“傻子,別亂跑知道麼!”
我乖乖的點了點頭。
我一直都很聽話,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
就連我的親生兒子也討厭我。
小時候我把他抱在懷裏,他還會甜甜的叫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