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閉。
“你在陪舒舒,對嗎?”付航針鋒相對,絲毫不退讓:
“她活著的時候,你已經選擇了舒舒。”
“那她死了,自由了,你就沒有資格再占有她。”
一連串的質問,付航似乎早已準備多時。
付邢如同變成雕像,他竟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隻是沉默。
他長長久久地看著付航手裏的骨灰壇。
那眼神連辛舒舒也看得有些害怕,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邢邢?”
“我們走吧,我害怕......”
......
“那副吊樣,嗬。”
付航嗤笑,緩緩吐出嘴裏的煙,熏我一臉。
“臭死了。”
“你懂什麼,這是男人的浪漫。”
他試圖展現一個帥氣的笑容,結果表情太大,倒吸一口冷氣。
我摸摸他高高腫起的臉:“嘖嘖,疼麼?”
“疼個屁。”
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渾身最硬就是一張嘴。
“你該去看看他的臉!老子打的那才叫一個狠。”
——鑒於上述情節全是付航口述,我對真實性持有保留意見。
“我的骨灰呢。”
“給你放馬桶一把衝走了。”
付航撇撇嘴,看我表情扭曲,又挑眉一笑:
“怎麼,你還要留著下飯?”
“你真變態。”
我的話取悅了他。他笑得露出虎牙,起身靠近我,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想不想見識見識更變態的?”
付航不愧是混黑道的,玩得花樣百出。
夜場那套他熟門熟路。
今天去蹦迪、明天去拚酒。
鑒於我這一著死遁,嚴嚴實實地把付邢惡心了一把,所以我成了他的好朋友,一切開銷由他買單。
他還貼心地把我銀行賬上那些辛苦錢,全款給我大挪移咯。
我天天吃香喝辣,數著賬上的一串零,提前享受富婆人生。
歡樂的日子總是特別短暫,一轉眼,已經大半年。
此刻,我正在夜店的包間裏,和一群弟弟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185的弟弟輸了,按照規則,要用嘴巴直接在我肚臍眼裏喝酒。
我說不好吧不好吧。
眼睛卻已經在看哪裏合適躺。
弟弟的眉眼長得有點像付邢,鳳眼細長。特別是低頭往上看的時候,那眼神勾人,既純、又色。
就像少年時期的付邢,看得人心臟。
周圍的弟弟們開始起哄,他不喝就得當場脫褲子。
他一下臉紅了,比付邢要害羞一百遍,特別帶感。
這大大治愈了我那五年來投入感情後留下的心理工傷。
誒,不怪我,是這花花世界太臟了。
你明著看,我是在玩,實際上,我隻是在一段受傷的工作之後自我療愈。
我死後,付邢的失控隻在火葬場發生過一次。
自此之後,他便再無消息。也沒再找過付航的麻煩。
他又回到那個規律、完美的模子裏麵。
照說這是好事,說明我確實隻是一個替身,死便死了,無足輕重。
可我心裏總有一個角落,隱隱不安著......
185弟弟看我一直在等他,眼一閉,牙一咬,臉邊一朵飛紅:
“來吧!”
我趕緊一臉慈祥地躺下,往裏倒酒,朝他招招手:
“來,姐姐請你喝酒。”
眾人期待,氣氛火熱,偏偏包廂裏的音樂在此刻戛然而止,不知道是誰打開了燈。
房間頓時亮如白晝,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悠悠道:
“現在你不怕肚臍眼著涼了?”
我轉頭,慈祥的笑容卡在喉嚨裏。
一陣涼意爬滿後背。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看到了付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