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這裏外賣員和狗不得入內嗎?”
送外賣途中,女兒車禍垂危,等著我輸熊貓血。
我著急去醫院,卻被保安找茬鎖住,
我跪著求他們,框框磕地,
“我女兒正等著我救命,求求你們了先讓我走!”
可他們卻更歡樂了:
“那就死啊,連你這樣螻蟻都早就該被捏死了。”
......
“求求你們了!”
我跪在滾燙的水泥地上。
腦袋框框的磕出了血,可是我還在求人。
我的雙腳,被保安的金屬鎖叉鎖住。
我像一條狗一樣被擒住,夠不著他們。
衣服已經破損,頭盔也被卸了下來,滾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至於車子,早已經被踢倒在路邊,保溫箱的飯盒甩出,散落一地。
保安中的一個,在外賣盒上踩了幾腳。
“宮保雞丁啊!”
“煲仔飯啊!”
“嗨嗨......”
換在平時,我可能氣得想打人。
畢竟這是我辛辛苦苦要送的外賣,現在卻被他們這麼糟蹋。
可現在我沒有心疼我的外賣,
我還在磕頭,我隻想求他們放我走。
“兄弟,哥,我求你了,我女兒出車禍了。”
“她在等著我輸血啊!”
“她是我唯一的命根子啊。”
“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求你了。”
不過這句話非但沒有打動他們,反而讓他們更歡樂了起來。
“女兒?你這種人還有女兒呀!”
“你們這些臭送外賣的,還挺會找借口啊。”
“你的血就這麼精貴?非要輸你的血。”
“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
說話的人,好整以暇的用叉棍抵著我的腳,另一個人,還拋著甩棍。
一樣的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玩味和嘲諷。
可我是真的急了,不想和他們再糾纏下去了。
十分鐘前,正在附近送外賣的我,突然就收到了醫院的電話。
“你女兒王可可出車禍了,大出血,急需要輸血——”
“血型特殊,你身邊誰是熊貓血......”
我慌了,連連說我是熊貓血,請你們一定要等我,救救我女兒。
醫生說,越快趕來越好,最好二十分鐘之內。
我看了一眼車上的外賣!
現在外賣是送不了的了,大不了一個一個賠錢。
我心一橫,打算把車停在陰涼處,穿過寫字樓小區的柵欄,出去馬路打車。
我其實不應該這麼幹的。
因為現在所在的區域,正是我們整個外賣群吐槽最多的西溪區。
這個地方很惡心。
準確來說是,這個地方的保安很惡心。
但是現在我沒得選了,硬著頭皮也要抄一下近路。
可能是我太過心急,沒有注意到自己把綠化邊的柵欄給碰倒了。
隨後,我就聽到身後一聲暴喝。
“那個送外賣的,你給我站住!”
我心急著要救人,根本沒在意,還在心急的往外跑。
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哢嚓一聲,被旁邊守著的另一個保安一根橫杆懟過來。
“砰”的一聲,我一隻腳被鎖住一帶,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猝不及防的摔倒,過大的衝擊力直接讓我陷入了短暫的昏厥。
我的臉上被潑了一瓶熱水。
我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被三個保安圍住。
“又是你這個臭送外賣的!”
當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大哥,我哪裏得罪你了啊!”
“我有急事,能不能讓我先走,下次我再賠罪!”
其中一個胖的,他指揮者另外兩人讓我別亂動。
他則蹲下來,皮笑肉不笑。
“下次,每次都說下次是吧。”
“下次你家又死的是誰,你說?”
“你老婆?還是你老娘?”
一股熱血上湧,我突然想起來這家夥是誰了。
他叫張龍,我瞬間覺得腦袋發黑,自己急著去醫院救女兒,怎麼就沒注意這貨。
我們這群送外賣的,都知道這個小區有個叫張龍的保安,心眼特別小。
連帶著跟他一夥的兩三個保安,一個賽一個的惡臭。
因此這裏的單子,我們能不接就不接,有些團友就是加錢也不會去的。
隻有我當時不太知道,還覺得小題大做。
大家都是打工人,應該不會為難對方的。
我前麵幾次送這裏都沒問題,還有些得意。
可是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那時因為前麵幾次,剛好張龍幾個人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