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日子,我就待在鳳儀宮給兄長抄佛經。
邊關又開戰了,兄長衝鋒在前,每天都在與生死打交道。
我那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實在是不值一提。
聽說寧淮安日日流連於長樂宮。
聽說他又下令重新開了教坊司,為陳楚衣編了名叫《步步生蓮》的舞。
聽說他吩咐宮人砍了宮裏所有的桃樹。
宮人們都在背地裏議論,說我這個皇後的位置可能快做不穩了。
我權當沒有聽見。
有期待的時候才會失望。
而我,已經早就不對他抱有什麼期望了。
直到抱琴慌慌張張進來,是二姐姐給我遞了信。
我這才知道前方糧草告急。
她讓我求求寧淮安,給兄長多撥些糧草,以保前方戰事無憂。
我去找了寧淮安,他卻次次不見我。
我知道他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當初我把他晾在了鳳儀宮,還扔了他送的桃子。
眼下輪到我求他了,他自然要報複回來。
隻是我沒想到他會拿國家大事、拿幾萬將士的命開玩笑。
可兄長那裏實在刻不容緩,我隻好求去了長樂宮。
我跪在長樂宮的長階前,滴水未進,跪了整整一天。
就在我幾乎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直緊閉的宮門才緩緩打開。
陳楚衣嫋嫋婷婷的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我,捂住嘴嬌笑一聲。
“姐姐,你還是回去吧,淮安不想見你。”
“他一聽姐姐來了,立馬就從側門離開了。”
“您就是喊破了喉嚨他也不會出來啊。”
陳楚衣的笑容裏滿是惡毒。
我握緊拳頭,任由指甲掐進肉裏。
隻是為了讓我服軟,便任由我跪在長樂宮外整整一日。
寧淮安,你好得很。
“他到底在哪兒?”
我衝上前,拔下頭上的簪子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嚇得尖叫了一聲,臉上的狠毒徹底消失不見了。
“別、別殺我,我幫你叫淮安!”
她急急地道,連忙吩咐丫鬟去找寧淮安,等人走後卻突然衝我笑了笑。
“姐姐,不如我們進去等吧,若是淮安過來,見我們這樣難免生氣。”
眼下我有事求寧淮安,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得太難看。
於是跟著陳楚衣進了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