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親眼見到了江鬱珩,我依舊不相信他還活著。
明明曾經的我們非常恩愛,我不信他活下來會選擇拋棄我們。
因為沒有錢打車,我徒步走到了曾經埋葬江鬱珩的墓園。
我的腳早已經酸痛難忍,當我看到屬於江鬱珩的那塊墓碑時,我直接坐在了前麵。
那墓碑上的字都是我深夜一個人拿著刻刀一筆筆刻上去的。
當時我已經懷孕八個月,而江鬱珩為了掙錢補貼家用,哪怕是深夜都會選擇去跑出租車。
也是因為疲勞駕駛,他不小心撞上了一輛大貨車。
當場便失去了生命。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隻有他蒙著白布的屍體。
因為他的離世,我情緒波動導致早產生下了小川。
失去丈夫的心痛和早產的意外讓我身心俱疲,在簽下死亡通知書後很快就暈了過去。
現在的我才忽然想起來,當時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江鬱珩一眼。
似乎所有人都在阻攔我,就連醫生護士都假借給病人最後一絲體麵的借口沒有讓我親眼看見。
守墓員看見我一直呆愣愣的坐在墓碑旁,以為我是接受不了親人的離世。
卻見我直接抄起一旁的鐵鍬開始挖墓。
【你做什麼?!快停手!這是對已故人的不尊重!】
但他攔不住我。
直到最後我終於挖出了江鬱珩的骨灰盒。
當我打開盒子的時候,裏麵灰白的粉末被我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聞一聞,這是骨灰嗎?】
我的話讓守墓員一愣,他重新觀察了一下。
【這是水泥灰啊!】
他的話讓我笑了出來,隨後我一腳將地上的骨灰盒踹的粉碎。
看著一地散落的水泥灰,我感覺我仿佛被江鬱珩無情的嘲笑和愚弄,屈辱像一根針,深深的紮進了我的心裏。
【江鬱珩,你把我騙的好苦啊!】
我的腦海裏不斷重複著當初江鬱珩和我結婚時,紅著眼睛承諾會守護我一生一世。
而如今,那些我相信過的承諾,終於還是成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扇在了我自己的臉上。
當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還沒有走進家門,就聽到了小川的哭聲。
【小川!】
我急切的走進臥室,看到的便是婆婆粗魯的拿著滾燙的奶瓶喂給小川。
【你做什麼?放開!】
我一把推開婆婆,將滾燙的奶瓶扔到了一邊。
【我喂孩子我還有錯了是嗎?!池茉!你這個瘋女人你能不能有點道理!】
婆婆直接坐在地上開始倒打一耙。
這時候我根本懶得去理會她。
她是江鬱珩的養母,曾經的江鬱珩就一直跟我說,他媽媽養了他大半輩子,哪怕不是親生的,他也早已經把她當成了親媽。
因此江我也對她也十分尊重。
可自從江鬱珩死後,婆婆就一直明裏暗裏的指責我,說是我有克夫命,克死了江鬱珩。
我百口莫辯,唯一能做的隻有不斷掙錢,給她一個比較好的養老條件。
婆婆看我無動於衷,便想要開始上手撕扯我的頭發。
她潑皮無賴的本事我早就見識過了,所以當她起身的時候我就抱著小川直接鑽進了房間了反鎖了門。
聽著門外傳來的砸門聲,我輕輕捂著了小川的耳朵。
門外是婆婆不斷傳來的咒罵。
【你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我家小珩要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就是個克夫的命!我家小珩就是因為你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