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個月的我突然腹痛難忍,身下流出潺潺鮮血。
我拚著最後一口氣給江望打去電話求救,電話剛一接通那頭便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你又有什麼事?”
我眼前陣陣發黑,剛想出聲呼救,卻聽見他小青梅的嬌笑聲“今天我可不許別人來打擾我們”。
下一秒,電話便被無情掛斷。
等我再次醒來,小腹已經變得平坦無比。
我點開江望小青梅的朋友圈,照片上兩人十指相扣,她手上還帶著江家祖傳的手鐲。
配文是“某人說隻有這支鐲子才配得上我,那我就不客氣收下啦。”
如果是以前,看見這條朋友圈時,我會立刻打去電話歇斯底裏地質問江望。
可這次心裏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靜,仿佛隨著寶寶的離去也帶走了我對江望的所有情緒。
我的手輕輕撫上小腹,幾個小時前我還暢想著寶寶生下來的樣貌,好奇他會像江望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我那時想著,還是長得像江望吧,性格隨我就好,這樣結合了我們兩個人的優點。
可現在,小腹已經變得平坦無比,我再也感受不到那股和我骨血相連的生命力了。
我愛了江望整整六年,從初見的驚鴻一瞥到死皮賴臉纏在他身後,我花了三年才終於換得他的點頭。
江望和我求婚的那一天,我是高興的,我以為他終於被我感動,愛上我才願意和我一起邁入婚姻。
可就在求婚當晚,我正興高采烈打算去書房找他商量婚期時,卻聽見他在打電話。
電話那頭江望兄弟不解地問道:“你不能因為周薇出國你就賭氣找人結婚啊,這樣值得嗎?周大小姐回來了可不好解釋。”
“再說了,沈念跟在你屁股後麵三年,像牛皮糖一樣,現在你向她求了婚,以後你想擺脫她可更難了。”
我站在門外等啊等,希望聽見江望的否認,想要聽見江望說他是因為愛我才和我結婚。
可屋內安靜了許久,最後傳來他煩躁的聲音。
“我想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
屋內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彌漫了出來。
我記得,江望是不抽煙的。
那時我想,江望隻是還沒有發現我的好,隻要我倆結婚,朝夕相伴他一定能夠愛上我。
可現在我才明白,感情這件事並不是一味地付出就能換來同等的回報。
江望就像是塊冰冷的石頭,怎麼也捂不熱。
等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江望拿著報紙靠在沙發上,聽見我開門的聲音連眼皮也沒有抬。
“給我按摩。”
我沒有動,走到沙發另一端坐下休息。
江望不耐地揉了揉眉心。
“好了,我向你道歉行了吧,昨晚薇薇是壽星,我不能掃了她的興。”
“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懂點事。”
以往我心疼江望工作需要久坐對肩頸不好,特意向老中醫學了一套緩解肩頸疲勞的按摩手法。
每次一到家我都會幫他按摩,盡我所能地讓他輕鬆一點。
可現在我隻是平靜地開口:“江望,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