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鳶久未見光,刺痛得睜不開眼。
眼角滑落的淚被蘇玉瑤盡收眼底,認做是她的悔意。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誰知,雲知鳶竟扯出一抹冷笑,沙啞著嗓子。
“你今日來此,怕是吃了皇後娘娘的閉門羹吧。”
她算著日子,約摸這兩日便是皇後的壽辰。
往年都是她陪著墨玄祁進宮賀壽。
今年雖出了此等醜事,傳遍京城。
可隻要皇家不認,到底還是空穴來風。
可蘇玉瑤定會趁此時將她取而代之,彰顯自己是燕王寵妃的地位。
誰讓如今的墨玄祁不僅戰功赫赫,還是先皇後所生,繼皇後親手養大的嫡子呢,滿京城中可沒人比他的身份尊貴。
“你胡說些什麼!”
被戳穿的蘇玉瑤頓時氣急,想要教訓雲知鳶,卻又被這駭人的氣味嚇得不敢上前。
“你一心想得到燕王妃的位置,若是我說的錯了,你此刻必定不會出現在此處,早該沉浸在命婦們阿諛奉承中,難以自拔。”
燕王妃這個位置,她久坐至今,最是清楚身在此位的境地。
蘇玉瑤進府也已有三年,她是什麼性子,雲知鳶自也是知道的。
隻有墨玄祁一人看不穿罷了。
“那又如何,我有王爺的寵愛,又何須在意旁人的眼光。”
“不像你,雖徒留表麵的浮華,實則早已被王爺厭棄。”
蘇玉瑤難堪至極,即便是重重甩了雲知鳶幾個耳光,也還是要忍氣吞聲將她從柴房挪出去,請來府醫為她處理傷口。
隻因雲知鳶未進宮,皇帝竟下旨要燕王夫婦二人隔日再度進宮,向皇後賀壽賠罪。
給足了雲知鳶和雲家麵子,卻也狠狠打了蘇玉瑤的臉,讓前朝後宮皆知她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
皇室認的,隻有雲知鳶一個兒媳。
府醫不知是何緣由,黃昏時分才姍姍來遲。
墨玄祁此時正巧回了府,因著明日入宮覲見的事,也跟著來了雲知鳶的院子。
雲知鳶見他,不禁有些恍惚,視線也漸漸模糊。
“王爺來了,恕妾身不能行禮……”
喉間的幹澀與心間的酸楚相比,不及萬分之一。
墨玄祁隻看了她一眼,便別開了視線,示意府醫先治傷。
府醫看了她這一身傷,也不禁眉頭緊皺。
為雲知鳶把脈之時,他竟麵露難色,羞於啟齒。
“如何?”
誰料,墨玄祁竟在此時開了口,嚇得府醫渾身哆嗦著跪在地上,不敢說一個字,卻被他的眼神嚇破了膽,隻得開口。
“王、王妃有孕了。”
聞言,眼見雲知鳶瞳孔顫動,墨玄祁手中的茶盞也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