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猛地從辦公椅上彈起來，手機差點滑落在地。

芙芙居然給蔣楠打了電話！

我要上班，所以給芙芙留了個手機看動畫片，平時也能聯係我。

我在那部手機上安裝了兒童監控係統，沒想到現在居然顯示芙芙正在和蔣楠打電話！

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出辦公室，全然不顧同事們詫異的目光。

出租車一路狂飆，我的心也像是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蔣楠會對芙芙做什麼我太清楚不過了。

看著手機中的定位慢慢移動，我知道蔣楠已經接到孩子了。

“師傅，麻煩看我這個導航。”

漫長的車程像是一個世紀，終於，我看到了遊樂場門口那抹熟悉的身影。

蔣楠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正拉著芙芙的手在旋轉木馬上玩耍。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那些話，我幾乎要被她這副慈母的姿態欺騙了。

怒火瞬間湧上心頭，我衝過去，一把搶過芙芙，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蔣楠，你想幹什麼？！”

我怒目圓睜，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蔣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張帆，你發什麼瘋？我隻是帶芙芙出來玩玩。”

“玩玩？離婚的事情你還沒答應，你就開始帶著我女兒招搖過市了？”

我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嘲諷。

“張帆，你把話說清楚！誰招搖過市了？我是芙芙的媽媽，帶她出來玩有什麼問題？”蔣楠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媽媽？”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配嗎？你心裏隻有那個什麼顧子承擔寶貝兒子，什麼時候關心過芙芙？”

“張帆，你太過分了！”

蔣楠氣得渾身發抖，“我什麼時候不關心芙芙了？我......”

“夠了！”我不想再聽她狡辯，“蔣楠，我告訴你，芙芙我絕對不會讓你帶走！”

“張帆，你別忘了，我也是芙芙的監護人！我有權利決定她的去留！”蔣楠也不甘示弱。

我死死地抓住芙芙的胳膊毫不退讓。

我很清楚，讓蔣楠把芙芙帶走芙芙會麵臨什麼樣的結果。

我不想讓僅僅五歲的女兒被迫躺上冰冷的手術台。

“夠了！你們別吵了！”一直沉默的芙芙突然大哭起來，“爸爸，媽媽，你們別吵了......”

芙芙的哭聲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

“芙芙，別怕，爸爸在這兒。”我心疼地抱著芙芙，柔聲安慰。

蔣楠也紅了眼眶，伸手想抱芙芙，卻被我一把推開。

“蔣楠，我最後問你一次，離婚協議你到底簽不簽？”

“張帆，你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蔣楠眼含淚水，聲音顫抖。

“回答我！”我語氣堅決，沒有絲毫退讓。

蔣楠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她蹲下身，看著芙芙，柔聲問道：“芙芙，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你......你會跟誰？”

芙芙愣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蔣楠，小小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無助。

“爸爸......媽媽......”

芙芙的哭聲更大了，她緊緊地抓著我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的心像是被撕 裂成碎片，痛得無法呼吸。

蔣楠，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用力推開蔣楠，拉著芙芙跑向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通則小區。”

我緊緊地摟著芙芙，生怕她再被搶走。

車窗外，蔣楠的身影越來越遠，我的心卻越來越沉。

芙芙到底是個人，我沒法時時刻刻都看住她。

但是我沒辦法把事情給她解釋的太清楚。

回到家，芙芙拉住我的袖子怯生生地問我：“爸爸，你是不是要和媽媽離婚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爸爸，我不想你和媽媽離婚。”

芙芙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強忍著心痛，摸了摸她的頭。

“芙芙乖，爸爸愛你。”

我知道，這段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

蔣楠的心早已不在這個家，我的堅持也變得毫無意義。

就在這時，公司打來了電話。

“張帆，你現在在哪兒？？”

人事部經理的聲音冰冷至極。

看起來像是氣狠了。

也對，我突然出來公司的那份計劃書我還沒發呢。

我看了一眼懷裏的女兒，實在不行今天就把她也帶到公司去。

“抱歉經理，我不是故意曠工的，實在是家裏有點事，您看我能不能......”

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經理打斷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及其不耐煩“行了，我知道了。這和你曠不曠工沒關係。”

“我......”我剛想繼續解釋，卻被對方打斷。

“你自己上網看看吧！現在全網都是你的視頻，你知不知道你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負麵影響？你被辭退了，明天來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顫抖著手打開手機，熱搜第一條赫然是：#渣男當街搶奪孩子，狠心拋棄妻子#

視頻裏，我怒氣衝衝地推開蔣楠，拉著芙芙離開的畫麵被無限放大。

評論區裏，網友們一邊倒地指責我，各種不堪入目的謾罵撲麵而來。

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手機差點從手裏滑落。

這些鍵盤俠知道什麼？

僅僅憑借一段視頻就開始攻擊。

越往下翻，我的心就越沉。

下麵的評論已經不僅是謾罵了。

現在已經開始變成了人肉。

我的信息很快被他們扒了出來，電話住址連帶著公司。

打開公司的微博，果然公司也淪陷了。

我回到臥室扯開領帶。

這所小房子是爸媽去世後留下的唯一財產。

之前蔣楠要給她弟弟買房子打的也是這套房子的主意。

還好當時我沒有頭腦一熱答應他們。

要不然現在自己連個去處都沒有。

想到這我打開了手機，結婚五年，家裏一直是蔣楠管錢。

現在丟了工作，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不行，我得抓緊時間把事情澄清。

我從列表裏搜出來了一個人，正是我們大學學生會的會長柳如煙。

據我所知她好像畢業後去了一家報社工作。

我猶豫著要不要撥通電話。

就在這時，蔣楠的弟弟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