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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躺在石碑底下，明明之前還算柔和的天光在我看來卻是異常刺眼。

“哢噠！”

蛋殼碎裂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不顧全身劇烈的疼痛，著急撐起上半身去看戊琰。

戊琰的蛋殼剛才被鳳族又啄又敲，已然變脆了不少，如今隨我從高空墜落，竟裂開了好長一道裂痕。

往日最愛閃著藍色光芒回應我的孩子此刻卻隻能泛起微弱的白光，似乎在安慰我。

我不敢動戊琰，怕傷他更重。

眼淚從我腫脹的麵皮緩緩留下，滴落在蛋殼上。

我悲傷低喚：“琰兒，琰兒。”

可最後蛋殼外的微弱白光也徹底消失，我崩潰大哭。

“不！”

沒了箭的壓製，我調動身體幾乎無存的靈力，奮力向旁邊地小妖呼救。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有小妖麵露不忍，幾欲上前，卻被身旁的同伴拉住。

“你瘋了，沒看到鳳族少主正瞪著你呢。”

鳳溪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今日本少主處理自己的私事，若有人不知輕重擅自插手，就跟她一同死在這裏。”

鳳溪收了翅膀，降至我的身邊，腳踩在我輕輕觸碰戊琰蛋殼上的手。

“嘖，真是一場母子情深的好戲呀！在息山，你就是憑借這個孽種牢牢抓住胥哥哥的心吧？”

“他每年都去看你，為了你甚至拋下跟我的相會。”

伴隨著鳳溪略帶嘲諷的聲音，她腳上用力緩緩碾碎了我雙手。

“沒了手，我看你還怎麼去抱我的胥哥哥。”

我在心中無聲呐喊。

不，那隻是母親跟孩子分別在即的擁抱。

緊接著，鳳溪又踩碎了我的雙腳。

“沒了腳，我看你還怎麼走向他，怎麼勾搭他。”

斷了我的四肢，鳳溪終於滿意地笑了。

她伸手，火紅色的靈力輕易就將戊琰勾起，隨意在手上顛了顛。

“隻有血統高貴的鳳族才能為胥哥哥生下珍貴的玄武蛋，你這低賤花族也配？”

她的眼裏明明全是笑意，我卻覺得十分驚悚。

察覺到她要幹什麼，我嘶啞著聲音慌亂道，“不，鳳溪，你不能傷害我的琰兒！”

“你誤會了，琰兒不是小胥的孩子，他是他的弟弟！”

鳳溪揚起下巴，高高在上道：“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這些謊話嗎？”

我努力向前爬，企圖用頭夠著她的裙擺，滿眼哀求。

“我沒有說謊，你從一開始就誤會我了，我不是小胥的外室！”

“我是玄武神後，瑤琨！是小胥的母後！”

鳳溪不耐煩地一腳將我踢開，嫌棄道：“為了這個孽種，你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竟敢說自己是玄武神後。”

其他鳳族也紛紛應聲道：“就是，傳說玄武神後一頭白發，你怎麼可能是她？”

沒錯，進息山養胎之前，我的確是一頭白發。

可進息山後，濃鬱的靈氣補好了我的天生不足，不僅身體比之前更好，頭發也變得烏黑柔順。

看著鳳溪拿著玄武蛋在手上旋轉，而蛋殼上的裂縫愈來愈長，我焦急解釋道：“那是因為......”

然而，站在我右側的鳳族猛地抓起一捧土塞進我的嘴。

我不由得咳出聲，話也被打斷。

“少主，快快解決這個女人，別聽她胡說，要到你和玄武太子約定相會的時間了。”

鳳溪捋了捋自己耳邊的碎發，嘴角帶笑，“一個卑賤低劣的小妖，生下了一顆孽種蛋，就想憑此攀上玄武神山？”

“今天，我就要讓你好好體會我曾經心碎的感覺。”

話落，鳳溪手腕輕翻，玄武蛋從她手上掉落。

我拖著身體想去接我的琰兒，卻被幾隻鳳族踩住已經被碾碎的腳腕，無法前進。

“哢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