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被綁架後,竹馬為了救她,把我妹妹害成了植物人。
為了讓我撤訴,她冷笑著威脅我。
「你敢不撤訴,我就斷了你妹妹的治療,成了植物人本就是她活該。」
得知我得了絕症,她更是滿臉譏諷。
「別裝了,你這種禍害怎麼會死?」
可後來,我真的死在她懷裏,她卻發瘋打斷了竹馬的腿。
1
「江之安你有病是不是,我讓你起訴別人,誰讓你起訴顧廷了,趕快給我撤訴,否則我就斷了你妹妹的治療。」
剛出醫院,我就接到了無數條語音的怒罵。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江先生,你這個病要盡早治,還有一線希望。」
我歎了口氣,按掉了她的語音。
江書錦為顧廷砸一百萬慶祝保釋出獄的事情還在熱搜上掛著。
我到包廂時,江書錦坐在沙發,靠在顧廷身邊,兩人嘴對嘴喂酒。
包間傳來顧延的聲音。
「書錦,江之安恨我,你讓他為我撤訴,他肯定不會答應吧,更何況他現在還是你的老公。」江書錦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毫不在意。
「江之安不過一條狗,我讓他撤訴,他絕對不敢不從。」
「再說了,他妹妹命還在我手上。」
我的手一僵,心被針紮一般疼痛。
我最在意的親人成為她討好顧廷的話。
我推門而入。
江書錦眼裏的厭惡一閃而過,她丟給我一份和解書以及出庭證明。
「把和解書簽了,這是綁架我的人資料,你好好看下,過幾天起訴他們的家人,」
我輕輕的掃了眼,把書推了回去。
我不會為顧廷作證的,更不會和顧廷和解。
我的意思很明顯。
江書錦怒了。
「你妹妹不過是成為了植物人,醫生都說了有蘇醒的可能,可如果顧廷在入獄,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你是律師,我要你翻案,替他洗刷冤屈,而不是將他再次送進去。」
她將酒杯猛地砸向我,身體的疼痛讓我沒法躲開。
酒杯狠狠砸向我的腦袋,血從頭頂慢慢流下。
是啊,我是律師。
那我更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江書錦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擔憂,但很快恢複平靜,又怒罵起來。
「這是你欠顧廷的。」
2
我欠顧廷的嗎?
我抬眸看向坐在江書錦的男人。
在看守所待了一年,他的胡渣沒刮,沒有了少年意氣,反倒是有了一些滄桑感。
一年前,江書錦和我妹妹同時被綁架。
對方要100萬贖金,為了救她,我賣掉了律師所,到處求人借錢。
我讓顧廷帶錢過去,我報警。
我到時,現場一片血跡,江書錦被折磨的陷入昏迷。
妹妹也被人從樓頂推下,昏迷不醒。
最離奇的是,綁匪全部死亡,活著的隻有顧廷。
警察懷疑顧廷就是幕後之人,但苦於沒有證據真的定罪。
沒人知道哪天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
隻是江書錦醒來過性情大變,顧廷也突然自首。
說為了保護江書錦,防衛過當殺了人
最後判了過失殺人一年。
「你啞巴了嗎?」
江書錦的話將我拉入現實。
我眼睛充血,恨意無法停止,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隻要我活著,就永遠不會撤訴,他顧廷別想過好日子。」
「你。」
江書錦指著我,一口氣提不上來。
顧廷立馬給她倒了杯水,安撫著她的情緒。
「書錦,沒事的,當年是我害的江哥妹妹成為植物人,是我為了救你太心急了,如果我再冷靜一點就好了。」
他的話無時無刻不在賣慘。
這是他一貫最愛裝的伎倆。
我將罪證紙拿起,冷冷道。
「這是我收集的顧廷罪證,上麵記錄了他如何買凶殺人,如何殘忍推我妹妹下樓。」
一年前我沒能知道真相。
直到前幾日綁匪家屬找上我,我才知道我的妹妹是被顧廷親手殺害的。
隻因為她發現了真相。
顧廷慌了,急忙起身想要奪過紙,他麵紅耳的辯駁。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一張紙你就想定我罪。」
他抓著江書錦的話,眼眶突然帶了淚。
「你相信我嗎?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當時江哥的妹妹是因為想和綁架犯起了衝突,才被扔下去的。」
我怒火湧上心頭,看著他還在不停為自己開脫。
「那是她妹妹自己不聰明,真不管我事。」
我衝上去將顧廷抓過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隨後一腳將他踹到,一拳又是一拳。狠狠摁在地上。
他的牙齒隨著我的拳頭,直接掉落下來。
「你還在這騙人。」
「老子tm今天讓你為我妹妹償命。」
我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
全是對當年事情的宣泄。
3
「救命,書錦,救命啊。」
顧廷身材弱小,根本無力反抗,不一會被我打的滿嘴是血,兩張臉腫脹。
江書錦衝過來將我推開。
砰。
一瓶子砸在我的後腦勺。
頭皮痛的發麻。
我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江書錦拿著瓶子的手有些發抖,眼眸有害怕,有後悔,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紙。
顧廷的身子一僵,冷汗從他的頭頂冒下。
他想去搶奪,卻因為被我摁在地上無法動彈。
江書錦草率的掃了眼內容,將手中的紙撕成碎片丟在我的身上。
她嗤笑。
「江之安,你騙不了我。」
「你以為隨便拿個罪證紙我就會信嗎?」
我的眼底光徹底熄滅。
她將我推到,我的身子徑直的倒在地上。
我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有些脫力的坐到在地上。
我深愛的妻子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信我。
我感受到全身刺骨。
江書江書錦扶起顧廷,語氣冰冷。
「我被綁架的時候你放棄救我,是顧廷拿錢救了我。」
「你妹妹出事,也是你咎由自取,誰讓你不舍得錢救人,這是因果。」
我隻覺得全身刺骨,想為自己辯解的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掙紮了很久,也隻說出了一句話。
「書錦,我從未想要丟棄你。」
這句話我解釋了很多遍很多遍。
可是江書錦從來不信。
她隻信拿著錢親自去的顧廷。
從前的江書錦並不是如今暴戾的,綁架案之後她就變了,對我恨之入骨。
江書錦眼底看著我滿是嗤笑。
「這一年你就會這個說辭,我江書錦不瞎,誰真心救我,我看得出。」
她扶起顧廷,眼底對我的厭惡毫不遮掩,臨走時還不忘對我警告。
「我耐心有限,否則你妹妹的治療我一定會中斷。」
4
待他們走後很久,我才緩過了神。
我獨自一人回了家,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額頭的傷口。
家裏冷清清的。
我看著牆壁上的結婚照,將它取了下來。
照片上的江書錦抱著我,笑意滿滿,眼底滿是幸福。
這個笑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了。
如今的她對我隻有恨意。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夜色暗沉了下來。
啪嗒。
門開了。
一陣微弱的光照射進了門。
我用手遮了遮。
門外江書錦溫軟的嗓音響徹著:
「你如今沒有去處,就到這裏住下吧。」
我呆愣愣的看著她挽著顧廷的肩膀。
燈打開的一瞬間,江書錦明顯一愣。
她的眼底有怨也有疑惑。
好像不解我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個家。
她將鞋子拖下,徑直的走到沙發上。
我聽她道:「誰讓你來這的?」
我沒搭理她的話,隻是質問。
「你不是說永遠不會帶人來這個家的嗎?」
「什麼?」
江書錦眼底閃過疑惑,顯然並未理解我的意思。
我眸色暗了暗。
我從小父母雙亡,我一個人拉扯著妹妹長大。
直到長大遇到了江書錦,江書錦是江家的千金,有錢有權。
我擔心自己配不上她,努力工作想要給她最好的生活。
結婚前,我用自己的積蓄買了這小房子送給她。
她自幼過好生活,我送她這屋子時我總擔心她會嫌棄。
那時她靠在我的背上,滿眼對我的驕傲。
「不小啊,從今天家這就是我們秘密的家了,屬於我和你的,誰都不準踏入。」
「等過段時間,事業有成了,再生兩個小寶寶。」
裏麵充滿了幸福的見證,至從五年前吵架後,她便搬了出去。
如今,她毫不避諱的帶顧廷回了屬於我們的家。
5
或許是我太過悲傷,江書錦似是想起來當年的承諾。
她的麵色有些心虛,一瞬又恢複了平靜。
她在安慰自己沒有做錯。
江書錦皺著眉頭。
「不過是一個房子而已,等過幾天找到新住處就搬走。」
是,沒什麼好計較的。
就像我那麼努力的找證據,卻被江書錦輕而易舉的撕毀。
我和她的專屬房子她可以隨意帶人入住。
我歎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
我將懷裏抱著的結婚照放到桌麵上。
江書錦看到照片身子一頓,。
顧廷湊過來。
「這不是你們結婚照嗎,書錦笑的好甜啊。」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微弱了起來。
「如果當年沒有出現綁架事情,書錦你們現在應該都有小孩了吧。」
這些話最是能刺激到她。
原本還平靜的江書錦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她大手一揮將照片推下桌,破口大罵。
「惡心的照片。」
相框摔碎,玻璃濺了一地。
我抬頭,盯著她的眼睛,認了命。
「江書錦,離婚吧。」
我終於還是說出這句話了。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卻仿佛有千斤重。
提出的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麵色猝然間僵住,難以置信的看向我。
「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