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男人就是一家之主,爸爸的話說一不二。
就連哥哥跪在院子裏一天一夜爸爸也還是絲毫不動搖。
後來派出所見情況複雜不好插手便建議我們私下協商。
協商?
有什麼好協商的?
那些禽獸家裏不過是湊了一萬塊說是當做心理補償費。
可這錢我都還沒見到就被爸爸拿去捐給了村裏的鰥寡孤獨。
因此這事村裏人誇我爸誇得更狠了。
說他是什麼絕世包青天,是活雷鋒轉世,擁有菩薩心腸的大好人。
為了幾個青年的未來著想委屈自家女兒也值得。
我爸知道後笑得嘴都合不攏,每天吃完飯就去村裏各處溜達顯擺。
他那麼高興,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誇他的這些話全是騙人的。
其實村裏的人背地裏都罵我爸是大傻子,是神經病,腦袋缺根筋。
誰見了都得遠遠離著,生怕沾上晦氣。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隻要他們願意捧著我爸,我爸就願意犧牲我家人的利益去滿足他人。
這對村裏人來說,又何樂而不為?
我被猥褻的事並未就此得到結束。
因為我爸的大方不積極,村裏人都知道李家的女兒是可以欺負的。
於是有越來越多的男人在我身上投射惡心下流的目光。
最終,又是一次單獨行動。
我隻不過從距離不到一千米的朋友家回家,還是被別有心思的人擄走。
他們做足準備,蒙麵遮擋,隻露出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睛。
我怕極了,曾經痛苦的回憶襲來,怕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而那次我沒在生理期,在排卵期。
我被根本連誰都不知道的禽獸們輪奸了。
回到家後我拚命衝洗著全身上下,用刷鞋的刷子一下又一下在皮膚上滾走。
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可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上次哥哥和媽媽為我說話,反抗爸爸。
媽媽被打,哥哥被罰跪。
這次我不想再讓他們為了我而被牽連。
況且被猥褻和被強奸是兩回事,說出去,以後我還怎麼有臉活?
所以我保持了沉默,直到開始孕吐,我才慌張地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就這樣,肚子開始一天天大起來,而我卻一天天消瘦,不成人形。
等媽媽和哥哥發現不對勁時,我堪比棺材裏的骷髏,唯有一個突出的肚子十分顯著。
“大妹,你說啊,到底是誰,我要去殺了他!”
意料之中地,哥哥開始暴走,從屋裏一角抄起割麥子尖銳的鐮刀就要去殺人。
生怕他衝動行事,闖下大禍,我死命攔住他,落著淚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媽媽也傷痛欲望。
她知道我是個好孩子,知道我有個大學夢,知道我不會傻到去早戀。
她那麼了解我,一見我這副寧死不說的樣子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媽媽先是忍著痛苦把暴怒的哥哥安撫好,然後走到我身邊,伸出手把我緊緊抱進懷裏。
“好了,好了,大妹,別怕,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媽,媽明天陪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