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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殯儀館外的雪中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雪花落在臉上,凍得皮膚生疼,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融化的冰晶。

癌症帶來的疼痛折磨得我幾近虛脫,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夾雜著悲傷和絕望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說，又找我做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我抬頭望去,沈舟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麵前,眼神中滿是厭惡和嘲諷。

"都這種時候了,裝作一副可憐模樣給誰看？"

我怔怔地看著他,曾經愛慕的麵容,此刻卻如同陌生人般冷酷。

"沈舟,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看了沒......"我冷靜問他。

可他卻一口回絕：“我很忙，沒有時間看你的消息。”

我哆嗦著把話說完，“你什麼時候下班？小小想讓你回家。”

“怎麼，謊稱你父母死了不管用，又換成小小來求我？”沈舟不屑說著往回走。

轉身間走了幾步又回頭，“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給我打五萬塊錢。”

“我父母......”真的死了。

話還沒說完，沈舟抖著肩膀進了大廳，根本不在意我的話。

身體愈發沉重，好似被灌鉛一般，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就在我即將倒下時,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我,一件溫暖的外套包裹著我。

"沈小姐,你還好嗎?"是熟悉的聲音,我抬頭望去,是顧廷。

顧廷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小小朋友的舅舅。

這幾年,每當我沒空去接小小的時候,他都會幫我照顧小小。

此刻的我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臉色慘白如紙,額頭滲出冷汗。

腦海中又浮現出沈舟冷酷無情的話語,猶如銳利的刀鋒,刺得我遍體鱗傷。

我回頭看向殯儀館,想再尋找沈舟的身影,卻隻看到關緊的大門。

來之前我還存有一線希望,至少能和他好好談談,為了女兒放下成見。

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妄想罷了。

"對不起,麻煩你了......"我囁嚅著,低頭在包裏翻找藥瓶。

還好出門前隨身帶了,不然現在可能會疼暈過去。

顧廷看出我的虛弱,沒有多問,而是耐心地輕聲解釋道:"今天本來想去你家給小小送聖誕禮物，今天下大雪，小小說你沒穿外套就來這裏，我便自主來找你了，所幸沒錯過。"

沈舟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的目光落在顧廷攙扶我的手上,眼底閃過一絲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