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病痛駕車前往沈舟工作的地方,車子緩緩駛入殯儀館所在的街區,細雪籠罩著灰色的建築,更添陰鬱氣息。
我剛想走進去,就被保安攔在了館門外。
沈舟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對不起,我是沈先生的妻子,你們能幫我通知一下他嗎?"我盡量放低姿態,努力克製顫抖的聲音。
自從嫁給沈舟後,我隻來過這裏一次。
那時他剛在殯儀館做遺容師,我特意來看他,卻被他厲聲嗬斥,連拖帶拽地趕了出去。
保安麵無表情,壯碩的身軀紋絲不動,擋住了我的去路。
就在僵持不下時,大門裏走出兩個女人,是沈舟的同事。
其中一人略帶詫異地看向我:"這不是沈舟的老婆喬大小姐嗎?你來接沈舟下班?"語氣裏有些詫異。
我心裏一沉,強裝鎮定地說:"沈舟在嗎?我有急事找他,麻煩通知一聲。"
女人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嗤笑一聲:"喬小姐您有所不知,自從您上次'大駕光臨'後,沈舟特意交代,不許您進殯儀館。"
雪越下越大,冰涼的雪花落在在我臉上,刺骨的寒意讓我渾身發抖。
我深吸一口氣,竭力維持最後的尊嚴,語氣堅決:"我是他妻子,快去通知他,就說我在門口等。"
女人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吩咐保安:"看好了,別放奇奇怪怪的人進來,尤其是她。"
邊走還邊對同伴喋喋不休,"就是她,聽說還是富二代呢,瞧瞧她一身的廉價貨,怕不是打臉充胖子來的吧,這也難怪沈舟不愛搭理她......"
刺耳的言語猶如一根根銳利的針,狠狠紮進我的心口。
沈舟就是在外麵這麼說我的?我裝?
我穿著簡單還不是為了迎合沈舟。
他總說:“你穿這麼華麗,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娶了個千金小姐嗎?”
為了他才改換衣品,也為了能融進那個圈子。
可如今看來,有些圈子,丟了命也融不進去的。
但此刻委屈、憤怒與不甘交織,化作眼眶中灼熱的淚水。
我隻能站在雪中,無助地等待沈舟的答複,任憑大雪紛飛,洋洋灑灑。
我唯一的不甘,就是瀕臨破碎的這段婚姻,和對女兒的愧疚。
我閉上眼,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念著。
我是為了小小,為了讓女兒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才低聲下氣,忍辱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