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過後,杜晚馨還算鎮定,很快撥打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是從我們醫院出來的,同行的護士認得我,徑直忽略了杜晚馨抓著我就往救護車上走。
要不是杜晚馨眼疾手快上了車,這會兒怕是要被扔下。
她對小護士拉我的行為十分不滿,平日冷向來待人溫和的臉上掛了幾分菜色。
小護士理都沒理她,一路上她都在跟我彙報顧見然的身體體征。
直到下車後,顧見然被拉到醫院。
醫生要帶他去做檢查。
急診值班的剛好是我同科室的同事,他順手就把繳費單遞到我手上:“這次角色互換,你作為病人家屬流程你都懂吧?”
我還沒開口,杜晚馨卻再繃不住臉上的偽裝。
她一把衝過來搶走我手裏的單子,還沒開口眼睛就紅了。
“關悅,我希望你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們已經沒關係了,你憑什麼心安理得的認下阿然‘病人家屬’的身份。”
證還沒領,杜晚馨已經帶入顧見然家屬的另一半的身份。
就像之前每一次見麵一樣。
隻是從前,她礙於人設,隻會站在顧見然身後想盡法子從言語、動作上,讓我在大庭廣眾難堪。
顧見然看的真切,他卻隻會順著她的意思無條件配合她,讓我孤立無援,受盡非議。
因為杜晚馨是朱砂痣,而我永遠隻是蚊子血。
有她在的場合,我永遠是顧見然的選項b。
現在我和顧見然離了婚,她再也不用站在顧見然身後。
他給足了她勇氣。
急診科的同事還一臉懵:“你這是......又和顧醫生鬧脾氣了?”
“沒鬧脾氣。”
急診科同事鬆了口氣。
我跟著掏出新鮮的離婚證舉到他麵前:“離婚了而已,我的身份不方便跟進後續,你跟杜晚馨溝通就好。”
急診科同事愣住了:“不是,你們這是鬧哪樣?你那麼喜歡他,怎麼會跟他離婚?再說,你都跟來醫院了,他那邊沒出結果,你放得下心?”
所有人都覺得,我愛顧見然愛得發了狂。
包括杜見然自己。
所以當我跟他提離婚的時候,他的表情幾乎和這位同事一模一樣。
不敢置信,當做遊戲。
我冷漠的後退一步,沒留餘地:“我來醫院,隻是來辦理轉崗的。”
說完,我也沒管他是什麼表情,收了離婚證轉身就走。
他能把我的生命棄之不顧,他是死是活,跟我也沒關係。
隻是我沒想到,顧見然沒抓緊時間跟他的白月光領證辦酒。
反倒在周一,我上班的點蹲在我辦公室門口。
大清早,我哈欠都沒打出來就被他扯到辦公室。
他眼眶通紅,眼底烏青嚴重,像是熬了個通宵。
我的手被他死死拉著。
他一開口,嗓子都是啞的。
“阿悅,我錯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