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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謹行娶我,卻從未愛過我。
我和他相識是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結婚的。
他有白月光,但還是和我成婚了。
我們之間的感情純靠利益來維護。
“我們離婚吧。”
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
窗外下起了大雪,白雪皚皚的天看得人,心生寒意。
“傅謹行,我們離婚吧。”
我對著鏡子又練習了一遍。
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咚的一聲。
們響了。
“月月,你不在臥室嗎?”
是傅謹行回來了。
我從溫暖的浴室出來,渾身散發著寒意。
他拿著毛巾,替我擦拭頭發。
“怎麼不吹頭發?最近天氣蠻冷的,別感冒了。”
我鬆了鬆鼻子。
他身上有不屬於我的香水味道。
我笑而不語。
跟了傅家這麼多年,最後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這是我這輩子從未料到過的結局。
為了給他們拚個兒子,我不顧自身條件的阻攔,去各個地方收集生兒子的秘方。
最後終於拚出了一個兒子, 我的半身也癱瘓了。
傅家嫌我拿不出手,終日在親戚麵前羞辱我,貶低我的自尊心。
在這場不愛的婚姻裏,我們都不快樂。
至少我不快樂。
婚姻對於他那樣浪蕩的情子來說就是一種束縛。
可他要為了家族的臉麵,在公眾麵前假裝很愛我,假裝很關心我。
這不是愛,不過時出於權衡利弊下對婚姻負責和對他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體現。
我也不快樂。
我本以為日久生情能夠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而現在發現我錯了。
並且錯的很離譜。
生下兒子就是我一錯再錯的證明。
到底是不能繼續這樣耗下去了。
“傅謹行,我們離婚吧。”
他身形一頓,出乎意料的看著我。
“月月,別鬧了好嗎?我給你好吃好喝的供著,在外你是人人都要尊敬點頭哈腰叫上一聲的‘傅太太’,離了我,你上哪兒去生存?你就在家裏安心享福不好嗎?”
又是這番說辭。
他篤定了我一定是不會和他離婚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將我拉入懷中,揉了揉我的頭發。
“結婚之前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我抿了抿嘴唇。
“自由。”
“對,所以我在外頭找女人,你不都是已經心知肚明的嗎?因為這種事和我鬧離婚?”
我推開他。
“情況不一樣了,你以前怎麼玩女人我不管,但這次你竟敢把女人直接帶回家裏。並且還要兒子叫他媽媽,我無法接受。”
而此時他身上的香水味,直直地灌入我的鼻腔,讓我覺得反問想吐。
他冷冰冰地推開我,又恢複了以往的神色。
“喬隻月,從嫁到傅家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的,到死我們都無法離婚,我們的婚姻是一場巨大的利益,我爸投資了你之前的那所孤兒院,當初把你認領回來也是因為我爸作為一個商業人士對社會要有一個交代。你現在離婚了,我們傅家的名聲還有臉麵兒往哪擱?”
我攥著拳頭冷笑。
“你是怕我從小到大,在傅家長大,知道你們的那些來路不明的錢,怕我告訴公眾才想著綁定我的對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一刻精致的利己主義得到了具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