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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灑落的那瞬間,傅謹行下意識的把他旁邊的女人往後拉了拉。
心理學上說,人們下意識的舉動才最會出賣自己。
“沒事吧?玲玲?”
她是一個很會撒嬌的女人,笑起來是娃娃臉,身材凹凸有致,是男人都愛的那款類型。
她靠在傅謹行的身後,眼裏蓄滿了算計般的關心。
“沒有嚇到我兒子吧?”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真的不是她們的對手。
傅謹行看向我,眼裏滿是隱忍著的不耐煩。
“喬知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
一般傅謹行會看在我和他在一起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會給我有多難看的臉色。
如果他表現出來的是三分的怒氣,那其實內心已經有了十分的怒意。
從小便和他常年待在一起,幾乎是一個皺眉我都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就比如現在,因為我強迫兒子吃我的蛋糕,讓他的兒子不開心,還驚擾到了他和情人在外頭約會一整天的好心情。
我應該在他見麵的第一句“我們吃過晚飯了”。
就要懂事的離開。
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兒子。
在孤兒院的十年裏是我最苦的時候,我以為嫁給傅謹行會是我幸福生活的開始,後來發現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苦苦追尋的活著的意義,在兒子降臨的那一刻得到了詮釋。
我這一生沒什麼本事,兒子曾是我的全部。
到頭來卻換來一句:“我不要你這個瘸子媽媽。”
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傅家的這個大門。
傅謹行對我的舉動冷嘲熱諷:“喬知月,你知不知道你出了傅家的這扇大門,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等於找死?”
我頓了頓腳步。
滾燙的淚水就這樣砸在地麵上。
我不敢回頭去看他們一家三口的場景,他們的幸福太過美好,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一個人靜一靜。
女人眼裏抑製不住得逞的快樂:“怎麼辦?要去追嗎?”
傅謹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空蕩蕩的大門。
“不用管她,一個瘸子還能跑多遠,沒多久她自己會回來的。”
隨後發消息給助理。
“給傅夫人銀行卡裏轉點錢。”
傅宇輝好像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分,緊緊地牽住他爸爸的手。
傅謹行看出了他的緊張,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沒事,你先去乖乖睡覺,第二天你媽媽就會回來,她舍不得我們的。”
當天晚上我是在酒店裏麵度過的。
手機界麵停留在李律師的通話界麵。
“這次你真的想好了嗎?喬女士?”
我看著手機屏保上傅謹行抱著剛出生的傅宇輝,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喉嚨一陣酸澀,這個決定做出來終究是太艱難。
“李律,我再想想。”
對麵的電話傳來一陣歎息。
“好。”
隨即掛斷。
我看著天花板發呆,夜幕降臨,天空黑的像一盤打翻的墨汁。
恍惚間我好像又回到了和傅謹行剛認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