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看這優秀的明星身材,很像是陳可默。
尤其是胸口紅色的位置,就是他摔下樓時,被一樓雨棚上的鋼架貫穿的地方。
就連這衣服也瞧著眼熟。
再說,除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接近我,更別說是鬼了。
“陳可默,是你對嗎?”
我遲疑著走過去,想要摸他一下,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從他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
我茫然地轉過身,看到他也轉了過來。
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卻感覺他好像在對我說話。
我想了想,伸手往右一指。
“是陳可默就站右邊,不是就左邊。”
果不其然,他站到右邊去了。
“陳可默!真是你!”我一下子激動起來,哭著哭著就笑出了聲。
對麵的少年抬起了手臂,仿佛想要摸摸我的頭。
一定是他!
記得去年我們一同考進這所學校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摸了摸我的頭。
“陳可默,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的!”
我簡直樂瘋了,伸長了胳膊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忘乎所以間,再次從他身體上穿了過去,腳下一空,差點摔在地上。
身子還沒回正,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在靜謐的深夜中顯得突兀又刺耳。
“方多多,大半夜的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轉頭一看,是陳可默的室友和我的室友一共六個人,正提著啤酒烤串大大咧咧地走過來。
校霸六人組!
一年來,我和陳可默因為家裏條件太差,長相和成績又太好,天天被他們欺負。
我甚至已經被打得條件反射了。
眼下一見到他們,我立刻縮成一隻鵪鶉,還順勢往後退了一步。
視線一矮,冷不丁看到身邊的陳可默陡然捏緊的拳頭。
我一愣。
聯想到陳可默跳樓的那天......連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突然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都說陳可默是抑鬱症發作跳樓自殺,但我了解他,他沒有抑鬱症,而且他要照顧病重的奶奶,絕對不會自殺。
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就是他們!
我咬了咬牙,決定不再懦弱。
陳可默去世後,我想了很多,要是我早點抗爭,也許陳可默就不會死了。
我拿起手機,悄悄打開了錄像功能。
然後往前一步,大聲質問道:
“陳可默不是自殺。他是不是被你們推下樓的?”
“喲吼,菜雞還長脾氣了!”
說話的是我的室友王嬌,她流裏流氣地看著我,順手掏出一根煙。
叼在嘴裏的功夫,又囂張地朝我另外兩個室友努了努嘴。
那兩個立刻心領神會,連忙健步如飛地衝過來,一個薅住我的頭發,另一個按住我的雙手。
我拚盡全力掙紮起來。
頭發連著頭皮生生被扯掉了一大撮,手指頭被掰得就要斷了。
即便這樣我也沒放棄反抗,甚至混亂中還踢到了對方兩腳。
“媽的,這個小賤比,今天怎麼這麼來勁!”
眼看兩個人都沒能把我製住,王嬌終於忍不下去了,三兩步跑過來。
她咬著後槽牙,麵目猙獰,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著煙頭,朝我的臉上狠狠燙過來。
我驚恐地看著不斷逼近的煙頭,開始大聲呼叫救命。
呼救聲把男校霸頭子--王嬌的男朋友霍勇給逗笑了。
“救…命…嘻嘻嘻,她還叫救命呢!”
“我看誰敢救她!”
眼看煙頭就要懟在臉上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皮膚甚至已經開始感知到灼燒正在逼近......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