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我是顧家唯一繼承人為理由,逼著我不斷努力進步。
為了達到他們的期望,我放棄了所有的興趣愛好,連社交朋友都是為了顧家的日後而鋪路。
我以為我是顧家唯一的希望。
可原來他們早已做好準備,將所有偏愛給予另一個人。
冰冷的淚水劃過手背。
我伸手擦掉淚水,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醫生說,我不宜操勞,應該靜心休養。
可顧氏集團是我堅持了二十多年的執念,我不會放任不管這一切。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宋臨琛,如今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趕到了宋臨琛的畫室。
這間畫室是我為宋臨琛建造的。
五年前,我初遇宋臨琛時,還不知曉他正是因為畫畫而被驅逐的宋家獨子。
即便是知曉之後,我還是頂著壓力為他建造了這間畫室,又設局跟宋家談判,定下婚約讓他能夠安心畫畫。
畫室的鑰匙有兩份,一份在宋臨琛手裏,一份在我手裏。
可我將鑰匙插入門鎖後,卻怎麼也打不開門。
就在我以為門鎖壞了時,門忽然打開了。
抬頭一看,宋臨琛驚喜的眼神一閃而過,隨即又是滿滿的冷淡。
“你怎麼來了?”
我跟著走進了畫室,坐下試探著問道。
“臨琛,我們的婚約......”
話還沒說完,宋臨琛猛地轉過身說道。
“我說過,我不想這麼早結婚。”
“顧若微,你現在也要跟他們一樣逼我嗎?”
逼他?
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疼,好像發作得比平時厲害了很多。
腳步有些發軟,可我還是站了起來。
“這就是逼你了?”
“訂婚四年,你甚至連讓宋家放出風聲也不肯。”
“你考慮過我嗎?”
我祈求地看著宋臨琛。
事實上,這樁婚約如今帶給我的隻有弊端。
顧家的股份爸媽不願意給我,與宋家的婚事又一直待定。
京城流言四起,紛紛在說我被故意打壓,繼任不了集團管理者了。
我知道我活不長了。
可就因為活不長了,讓我更加迫切地希望夙願得償。
隻要宋家放出一點籌備婚事的消息,我就能有底牌去跟爸媽商量。
“我說了我不想!”
宋臨琛猛地將旁邊的畫板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結了婚,宋家那些人又能找到對我指手畫腳的理由了。”
“不,到時候還有你們。”
推開的畫板砸到了旁邊的陶瓷杯。
陶瓷杯順著滾落下來,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畫室安靜了一瞬,我愣愣地看著那個碎裂的陶瓷杯。
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一起做的陶瓷杯。
我仍記得當時候我跟宋臨琛是那樣小心翼翼,可如今碎起來好像跟普通的杯子沒什麼不同。
宋臨琛沒注意到我的出神,而是不耐煩地掃過地上的杯子一眼。
“如果你還要繼續跟我談這件事。”
“依我看,不如解除好了。”
疼痛似乎加劇了很多,痛得我幾乎要失去理智了。
我聽到我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解除?”
“宋臨琛,你以為婚約隻對我有用嗎?”
“跟我解除婚約,你會是什麼結局?”
“要不放棄畫畫接管集團,要不當做物品安排新的聯姻。”
“宋臨琛,你以為會有第二個我嗎?”
我很少會如此直白講這些。
宋臨琛對自由和愛好的追求,是我一直欠缺且夢想的。
天真難得,可過於的天真是愚蠢自私。
曾經我可以忍讓,但是現在我沒有時間了。
我拿起旁邊的包,甩下一句話。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我離開了畫室,開著車回家。
可到了大門處時,突然竄出來的一對夫婦驚得我連忙踩住刹車。
我忍著疼痛搖下車窗,中年女人便直接衝了過來。
“你......”
話還沒說出口,中年女人連同她身後的男人便一同愣在原地。
“你是萱萱的姐姐對不對?”
三言兩語,便立刻讓我明白了眼前兩人的身份。
收養顧若萱的那對林姓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