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南方大山裏,從小放牛種玉米,從未見過外麵的世界。
直到中考考了全市第一,一位姓蔣的叔叔來到我家。
我跟著他來到A市,成為了蔣家的一名資助生。
我在蔣家,看到了蔣胤。
少年初長成,玉樹臨風,亭亭玉立,驚豔了我的青春。
最初的最初,我便是蔣胤的小跟班。
體育課,他打球,我遞水和毛巾。
他早戀,我幫他打了三年掩護。
他逃課去看賽車,作業都是扔給我。
他身邊的公子哥管我叫“蔣字號頭牌舔狗”,平常沒少取笑我。
我不以為然,對他好,對我來說是投桃報李的回報,無關人格。
真正喜歡上他,是在十二年前的夏夜。
蔣胤生日轟趴,那群公子哥騙我蔣胤喝多了,想見我。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打不到車,我跑了十幾公裏。
到的時候,有人嚇唬我說蔣胤掉遊泳池裏了。
我當時腦子都是懵的,想都沒想一個猛子紮下去,撲騰了會兒便開始四肢乏力。
最後還是出來透氣的蔣胤救我上來,他狠狠地揍了主謀一頓,並且揚言:
“林靜靜是我妹妹,以後誰敢欺負她,先來問問我。”
那件事後,我開始眷戀和將胤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並且幻想永遠。
高考填誌願前一晚,漫天星野,草長鶯飛。
他附在我耳邊對我說:“你知道我的理想院校嗎?”
“B大嗎?”我脫口而出,這是他刻在書簽上三年的心願。
“但我現在覺得,”他說:“有你的A大也挺好的。”
A大在京市,是我的第一誌願。
這句話,成為我捧在心尖上的最美情話。
後來,我們一起上了A大。
我報了珠寶設計專業,因為蔣家是珠寶世家,獨立珠寶設計師永遠稀缺。
我從入學便狂補繪畫基本功,參加各種珠寶設計大賽。
我把我的獎杯、獎狀擺進蔣胤的房間,向他興致勃勃地發誓:
“等著吧,以後我要給蔣家設計一堆爆款,包養你這個小白臉!”
蔣胤隻是笑著,溫柔地吻我。
那個吻是薄荷味的,盛開在春末夏初。
在夏天到來之前,我設計出我的第一個實體作品——一對玫瑰尾戒。
我打算等戒指到貨,便拿來當作信物向蔣胤表白。
最後卻等來蔣胤和顧瓊月出雙入對,他們在擺滿我獎杯的櫥窗前旁若無人地接吻。
來自港圈的小公主,一身高定奢侈牌,舉手投足優雅貴氣。
而我,由於和她極其相似的桃花眼,被別人稱為“贗品”。
但是,她明明才是後來者。
顧瓊月出國留學的那天,蔣胤聲嘶力竭:“我等你回來!”
我陪著他在機場枯坐一夜,我抱著他,親吻他。
我告訴自己,沒關係,我可以等,等他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