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收拾好東西,拖著箱子準備離開。
最後一眼看向這套大平層套間,沒有絲毫不舍。
雖然裝修豪華,但空蕩蕩的房間裏,卻早已沒有她的氣息。
自從寧航成了她的助理,鐘麗詩應酬或出差不歸的次數越來越多。
後來幹脆就不再回來住,隻在每個節日用禮物打發我。
當然,禮物都是寧航代勞的。
香水、名表、金飾......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東西。
門鎖“嘀”一聲響,鐘麗詩出現在門口,眼裏是藏不住的憤怒。
“怎麼?做了虧心事就想跑?”她柳眉倒豎,高跟鞋在地上磕出憤怒的節奏,幾步來到我麵前。
我後撤兩步,不想和她衝突。以往但凡有爭吵,都是我讓著她。
“沒做虧心事,隻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淡淡地說。
鐘麗詩冷笑,“心虛了是嗎?沒想到你竟然那麼惡毒!”
她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裝神弄鬼,死性不改就算了,居然敢去禍害別人!”
我詫異地看著她,還沒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下一秒,鐘麗詩一個耳光扇過來,我臉上一辣。
片刻後,痛感加劇。
我用手抹了一下,臉上居然有一道長長的刮痕。
鐘麗詩哼了一聲,把手上那枚大鑽戒調整了位置。
原來她為了打我,專程把鑽擰到了掌心一側。
寧航從她身後出現,“鐘總,那件事就算是章哥做的,我也不會怪他,你放過他吧......”
他貼在鐘麗詩耳邊,輕聲說話,語氣曖昧。
我厭惡地閉上眼,隻覺得惡心。
寧航很會拿捏鐘麗詩,在她麵前總是貼心暖男的樣子,實在很對她的胃口。
但每次看到寧航,我都覺得無比憎惡。
臉上的傷口慢慢滲出血,一團臟兮兮東西被扔到我麵前。
“果然是卑劣家庭出來的人,再讓我發現這種事,你死定了!”
鐘麗詩從牙縫裏擠出惡毒的語言,根本忘了她也在這個所謂的卑劣家庭裏生活了很多年。
那是個很醜的毒巫娃娃,胸口寫著“寧航”字樣,身上紮了許多鋼針。
我斜眼看著她,嘴角扯出一絲譏笑。
“我家隻做正經的白事生意,不會這個。”我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印,還挺疼。
一個賣紮紙香燭的普通小店,哪有那麼大本事調動鬼魅。
鐘麗詩目光變得更加狠毒,“人會變壞的,章亦然,你竟然變得那麼惡毒。前幾天你回家,是專程去做法的吧?”
她拉著寧航的手,緊緊握著,仿佛會把他搶走。
我明白了,果然一切都有緣由。
懶得辯解,我拖起箱子就走:“真會給自己加戲。我們盡快離婚。我不想再和你有交集。”
寧航攔住我,“章哥,這事雖然我不怪你,但你要保證下次不再發生。”
“壞事敗露就想走?回來認錯!”
鐘麗詩奪過我的行李箱,甩到地上。卡扣彈開,物品灑了一地。
一件東西掉出來,在地上彈跳幾下。
我心一緊,趕緊衝過去,把它捧起來,心如刀割一般。
那是父親留給我的玉牌,他臨死前放到我手裏的。
碎了。
“少裝可憐,起來!”鐘麗詩嗬斥道。
我恨恨地盯著她,吼道,“這是我爸的玉牌!”
如果目光能殺人,她已經被我淩遲了幾遍。
她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鎮定下來,“不過是塊玉牌,我買不起嗎?我賠給你就是。”
她不敢對上我的眼,拿起手機,快速按了一通。
“錢轉給你了,夠你買十個頂級貨的。”
寧航搭腔道:“鐘總,那種便宜貨,隨便給點錢就行了,你對章哥可真好。”
我徹底怒了,這不是普通的東西,是我爸的遺物!
怒火從腳底瞬間升到頭頂,我一把將寧航拽過來,抬手就往他臉上捶去。
“管好你的嘴,這兒輪不到你亂說話!”
一聲悶響,在空曠的房間裏特別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