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一位富商巨賈為我贖了身。
老鴇命人將我抬到指定的地方。
這是一處異常安靜的庭院。
前方亭子中,一位身著白衣僧服的年輕和尚正敲著木魚。
他念著經文,儼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待我靠近,他才睜眼朝我看來。
我心中一驚。
這世上,竟有長相如此驚世駭俗的和尚?
他平靜道:“貧僧自幼出家,可求佛二十餘年,也無法突破最後一層屏障。”
“什麼樣的屏障?”
“男女之情,床笫之歡。”
我愣住。
一位修佛之人,說起這句話時竟然能麵不改色。
我與他相對而坐,三兩句話後,我便知曉他買我的用意。
和尚俗家姓張,名喚景容。
張景容四歲時家中突發變故,為了留下張家血脈,家中老管家將其送到平安寺隱姓埋名當起了小和尚。
因家中極其富有,他雖已出家,但歸來時家中仍然為他留下了巨大的財富。
可這人偏是對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不感興趣。
在一次遊曆中,他見到了一位佛法高深的苦行僧。
兩人在月下暢談佛理,參悟了不少經文。
那苦行僧告訴他,求佛需要放下世俗間的一切東西。
張景容放近乎放棄了所有,但最後依然沒有參透那至高無上的佛理。
他之所以花重金買下我,隻是為了體驗世間最俗的男歡女愛,以便安心修佛。
我疑惑不已:“師父認為,男歡女愛是這世間最俗氣之物?”
他點頭,雙目淡然:“不錯,貧僧遊離四方,見過不少癡男怨女,為了所謂的情愛便尋死覓活,著實有些......俗氣。”
他此言倒也不假,因情愛而死,確實夠俗。
我即便墮落至亡國奴,尚能為了活命苟延殘喘,甚至不惜出賣所有的尊嚴。
任憑命運這般惡待於我,我也要自淤泥中開出花來。
因而,我永遠也理解不了那些為了情情愛愛便舍棄生命的作為。
我看向眼前玉樹臨風的和尚, 勾唇一笑:“那師父,您希望奴家做些什麼呢?”
“讓貧僧愛上你。”
我了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如此,可還行?”
他眨了眨眼,眼中還是一片淡漠:“貧僧內心並無波動。”
我繞過桌子坐在他懷中:“那便慢慢來,不過師父,您心性沉穩,想要達到您要的那種效果,你之前給的價錢還不夠。”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你若是覺得不夠,自己開個價。”
“我需要很多錢,很多很多錢。”
多到可以支撐我複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