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回家後,也知道了七姨太與三少爺私通一事。
他去見了老爺,兩人在書房交流了近一個小時,三少爺很快便被放了出來。
怎料他出來後不是感謝大少爺救他,而是想跑去見七姨太。
老爺險些又要氣暈過去。
大少爺叫上我,將三少爺帶到七姨太的院子。
兩人見麵,便緊緊摟在一起,像極了一對苦命鴛鴦。
我偷偷問大少爺:“老爺向來講究規矩,怎麼這次反而縱容他們在一起了?”
他老謀深算般看向我,說道:“在父親眼裏,女人如衣服,怎麼比得過擁有自己血脈的兒子?”
不足半月,七姨太意外流產。
大夫說她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生育了。
大夫離開後,我悄悄跟上,賽了些金銀細軟給他:“李大夫,隻是七姨太賞賜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他推辭一番後收了錢:“請七姨太放心,有些事情我都懂,小產後容易受風,一定讓她坐好小月子。”
“春草知道了,會告知七姨太的。”
老爺因為七姨太不能生育愁苦萬分,他打算將七姨太發賣了。
三少爺在他門外跪了一整晚,請求將人帶走。
大少爺借著談生意的緣由與老爺閑聊,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讓老爺成全了這對苦命鴛鴦。
這是白府曆來從未有過的結果。
七姨太,也踏上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人生。
我和大少爺一起送他們出了城。
分別時,我衷心的祝福她:“太太,以後要幸福啊。”
她抱了抱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太太了,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聲妹妹就好。”
這聲妹妹我始終是沒有叫出口。
回去的路上,大少爺忽然說道:“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是不是格外勇敢?”
“是啊。”
“那你呢?”
“我?大少爺,我怎麼了?”
他拍了拍我的頭:“我是說,你為什麼就不能勇敢一點?”
大少爺,我也想勇敢。
但是我的勇敢,會帶來無法承受的代價。
我賭不起,也不願冒險。
他見我不說話,便陪著我一路沉默到白家門口。
七姨太離開的第二天,新的七姨太被一頂小轎抬進了門。
我也因此被派到大太太身邊伺候。
管家每每見我,都要調侃一番:“喲,春草升官了,可喜可賀啊。”
我拿出一塊大洋塞進他手裏,捂嘴偷笑:“是呀,能跟在大太太身邊,我可有福氣了呢。”
他倒是沒客氣,收了錢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還是春草會來事兒啊,怪不得大太太喜歡你。”
白府上上下下,不說與我關係有多好,即便是與我沒說過幾句話的,也不會輕易與我交惡。
就像管家說的,我會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