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答案下了山,遇到一位背著箱籠的書生。
此人麵目俊秀,儀表堂堂,看上去頗有仙人之姿。
他手中拿著一本書,口中念念叨叨的。
不知為何,我覺得此人甚是有趣。
他一見我,一下子慌了神。
想要作揖時不小心被樹枝勾倒在地,箱籠中的書籍紛紛掉到地上。
我忍俊不禁,冰冷的心開始出現裂痕。
我幫他撿起散落的書籍,問道:“先生也是前往菩提寺請佛的?”
“先生?”他有些驚愕:“在下隻是窮苦的讀書人,稱不得一句先生。”
我倒是忘記了,如今已不在大秦。
鬥轉星移間,時代的更替竟如此之快。
書生名叫陳世美。
寒窗十年,隻為一朝金榜題名。
我見他寒酸,將其帶到家中好生安頓。
他不知我為何待他如此大恩,千恩萬謝的不斷拱手作揖。
久而久之,他一見我便臉紅心跳,連書也看不進去。
相識的第五個月,他以一紙書信傾訴衷腸,深情款款的講訴自己的思慕。
我拿著書信問他:“陳公子是愛我?”
他的臉更紅了,如同女兒般思春的臉:“愛,當然愛,在下愛慕秦姑娘已久,不知秦姑娘心中是何想法?”
我臨時為自己化名秦香蓮,隻為了驗證我從菩提寺得到的答案是否為真。
如今陳世美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思慕,那我,也該有所回應。
不知這樣的男女之愛,是否能殺死我。
很快,我便與陳世美成婚。
婚後第二日,他接連歎息:“可憐我家中老母至今無人照料,為夫也無心讀書。”
我讓人將他母親接來,親自照顧。
陳世美抱著我道:“香蓮,你是這世間最好的妻子,我若負你,天打雷劈。”
自此以後,陳世美專心念書,沒幾年便前往京城參加科考。
我與他生了一兒一女。
孩子都慢慢長大了,可他卻不見回來。
老母親年邁病重,一日進餐後便倒地不起。
我孤身辦完母親葬禮,便帶上孩子踏上尋夫的路程。
京城很遠,可這世間條條大路,又有哪條是我不曾走過的?
輕車熟路來到京城,卻聽到有人說狀元郎與公主喜結連理,與天同慶。
我連忙抓住那人問:“敢問兄弟,狀元是哪位才子?”
“陳世美啊!”
我僵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原來,陳世美已經成為了狀元。
可他為什麼不回家?
他不要孩子了嗎?
我帶著孩子來到郊外,身上的銀子早已花完,隻能在郊外抱著孩子取暖。
兩個蒙麵黑衣人出現在我們麵前,亮出腰間的寶刀。
“你就是秦香蓮?”
“民婦是,不知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此舉,是要殺我?”
對方舉著刀,冷冷道:“要怪就怪你那位薄情的狀元郎相公。”
陳世美?
他知道我來京城了,想派人殺我滅口,以保全他與公主的婚事?
我帶著孩子跑,意外跌落山崖。
醒來後看到孩子平安無事,才鬆了一口氣。
女兒問:“阿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我摸著她的頭:“不會的,你爹爹的品行,我還是信得過的。”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我想確認陳世美是否真的要娶公主為妻,是否要做那薄情寡義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