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後陳子期回來的次數越來少。
我挺著肚子洗衣做飯照顧他臥床八旬的老母親。
半夜,肚子突然見紅,鮮血染紅了床單。
我哭著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帶我去醫院。
電話那端卻傳來他的辱罵聲,“大半夜能不能別打擾我,我現在很忙!”
我疼得額頭直冒細汗,身子發軟,卻聽到他身旁傳出女人軟糯的撒嬌聲,“討厭,輕點~”
還沒來得及反應,手機隻剩下一陣‘嘟嘟’聲。
再次醒來,我感受不到胎動。
打開手機,頁麵卻彈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我的老公正抱著他的秘書在辦公桌上激情四射!
————
換做以往,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時,我會立刻衝去公司抓小三。
可現在看到這張照片我早就沒有了任何波瀾。
仿佛我的心連同死去的孩子一起葬送了。
我伸手緩緩搭在小腹上,這個孩子,我曾多次幻想他生下來後的樣子,可能眼睛像我,鼻子像他爸爸。
因為不知道是男是女,我還特意準備了兩套衣服,事到如今竟一件也用不上。
我喜歡了陳子期整整十年,追逐了他十年,所以在他向我求婚當晚我哭得泣不成聲。
我以為我們終於能修成正果,沒想到,求婚後他約了約他的兄弟在書房喝悶酒。
他朋友說,“你確定你不等顏顏回來?隨便娶一個女人回家?”
他口中的顏顏我知道,是陳子期大學時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隻是他兄弟口中那個‘隨便’的女人。
那天,我愣愣的站在書房外很久,我在等陳子期的回答。
我希望他說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我是他愛的人。
可我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那個答案,隻聽見書房裏傳來冷冰冰的三個字,“無所謂。”
隻要不是薑顏,是誰都無所謂。
我想,這大概就是陳子期的意思吧。
“我知道你無所謂,但喬鳶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追了你十年,她對你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你跟她結婚要是顏顏回來,怎麼甩得掉?”
我心一涼。
原來還沒結婚,陳子期就已經在想著怎麼擺脫我。
我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我不甘心,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認定一個人就不管不顧,即便陳子期不愛我,我也要嫁給他。
隻要我一如既往的對他好,總有一天他會忘了薑顏。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不僅天真還蠢。
試圖用婚姻去感動一個壓根就不愛你的人,就是在自討苦吃。
陳子期的心比磐石還要硬,任憑我怎麼努力,都走不進去半步。
我獨自辦好出院手續,剛回到家就看到陳子期坐在沙發,看到我回來,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訓斥,“今天幹什麼去了?衛生間這麼多臟衣服都沒洗?”
我沒出聲,但凡他的目光稍稍在我臉上多停頓幾秒,都能看出來我煞白的唇色。
“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不是和你說了,我有事,你在鬧什麼?”
以往,他每次回到家,我都會把家裏收拾得一塵不染,甚是還有可口的飯菜。
隻想每次他從公司回來都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但現在,我這個居家保姆當夠了。
我對他的愛已經被消磨得不足以支撐我無條件的付出了。
我緩了口氣,掐緊指尖,開口,“子期,我們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