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明已經顧不上跟我說話,心疼又柔情的安慰著顧清清。
隻想做個妹妹麼?
誰家的妹妹會拉著哥哥穿著情侶裝牽手逛公園。
誰家的妹妹會因為怕黑,大半夜的叫哥哥去床上作伴。
我和肖逸明結婚五年,他雖然很忙,但回來就會放下一切專心關注我的情緒,幫我處理家務。
可半年前,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手機不離手,刷一些以前嫌棄又鄙夷的搞笑視頻。
時常的盯著手機屏幕失神傻笑。
會在一個電話之後,不顧淩晨兩點的時間鑽進廚房,煲一鍋冰糖雪梨湯。
我原以為是他發現我咳嗽了,卻見他把所有湯水打包帶走,點滴未留。
他給我的理由,是要去加班。
我忽然產生了危機感,找人悄悄的跟著他。
發現他加班的地點早就換成了商場、電影院、小吃街,甚至美容院和主題酒店。
而陪他‘加班’的人始終一成不變。
青梅顧清清。
果然愛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隻會忽然轉移。
聽筒裏溫柔黏膩的聲音讓我控製不住的瘋狂嘔吐。
我含淚掛斷電話,轉而撥打10。
接線員很快確定我的位置,將通話轉至離我最近的一家醫院。
“女士,救護車已經就位,預計一小時到達您所在的位置,如果您還清醒,還請仔細描述一遍病情,方便進一步救援。”
我看了眼時間,開始描述自己的症狀,以及病因和發病時間。
“腦瘤破裂!”
那邊驚呼一聲,馬上沉默下來。
她大概也知道往返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定是等不到手術了。
我神情灰敗的捂住小腹,聲音微弱,“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把孩子取出來單獨下葬?”
這樣下輩子她才能不再跟著我,找到一個合格的媽媽,將她快快樂樂的養大。
接線員哽咽了一瞬,馬上出言安慰我,“女士,醫護人員已經趕過去了,您堅持住,孩子需要您,您的丈夫也需要您,您要相信,醫學存在奇跡。”
大腦發沉,小腹也越來越痛。
我痛的彎曲身體,瘋狂的往嘴裏抽著冷氣,不忍告訴接線員,她好心的鼓勵聽起來很嘲諷。
我的丈夫明明距離我不過一千米,可他根本不願意來救我。
他甚至已經不在意我的任何事了。
四個月前,我查出懷孕當天確診了腦瘤晚期。
醫生說切掉腫瘤,我能堅持到孩子出生,若打掉孩子選擇化療,我大概還能活五年。
我慌亂不堪,站在醫院的走廊大顆大顆的掉眼淚。
我急匆匆的趕回家中,肖逸明正在進行視頻會議。
他見我情緒不對,當即暫停會議,讓保姆做了我喜歡的果飲,抱著我輕柔安慰。
“怎麼了雪雪?別怕,萬事還有我。”
他目光溫柔,神情繾綣,讓我一度相信他陪顧清清的行為,當真隻是陪著一個妹妹。
正當我拿出診療報告想跟他說出實情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通話裏有哭聲。
肖逸明不顧在他懷中的我,猛地站起來,滿臉慌張。
“雪雪,我這邊有些急事,等我回來再說。”
我倔強的拉住他的衣袖,流淚祈求,“肖逸明,我生病了,你能不能先陪我?”
“雪雪,你能不能不要鬧?我真的有急事。”
以前看到我流淚就心痛的男人此刻完全忽略了我的悲傷,毅然決然的推開我。
我從日落等到日出,他足足三天沒有回來。
第四天早晨,我在顧清清的微博中看到了他胡子拉碴的側顏。
【寶寶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如此愛他的爸爸,此生有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