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令我如墜冰窟,作為他的合法妻子,我連回國的權利都沒有嗎?
“陸塵珣,我是你的妻子,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陸塵珣審視著我如今的模樣。
生過孩子的女人,麵黃肌瘦,身材走樣。
而他身旁的阮絮,芭蕾舞首席,天鵝頸、長腿細腰。
“隨安,你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陸塵珣親了親阮絮的唇角,說出的話冰涼刺骨。
“如果不是阿絮不能生育,你以為我會跟你結婚?”
偽裝了四年,他終於不再演戲了。
我卻接受不了事實,身子重重顫了下。
這四年的監禁生活,我早就受夠了,對陸塵珣的愛意,也被失望一點點取代。
但我放不下曾經的執念,還有我的孩子。
“我可以跟你離婚,但書予我要帶走。”
我閉了閉眼睛,試圖冷靜地和他商量。
不曾想,我剛說完這句話,陸書予突然撲過來推了我一把:“神經病,壞女人!”
他的力氣很大,我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陸書予,我是媽媽,不是什麼壞女人!”
我去拉他的手,想問問他這三年送他的生日禮物喜不喜歡。
陸書予卻張開嘴,用力咬住我的手腕:“你不是我媽媽,你是壞女人!”
“是跟媽媽搶爸爸的壞女人——”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
分娩如同十級骨裂的疼痛我都忍過來了。
唯獨現在,我的心被他們父子劈成了兩半。
劇痛席卷而來,我險些要昏過去。
早知如此,這四年我又為何要忍耐呢......
本以為熬過來就能一家團圓,沒想到等待我的是這樣的結局。
邁巴赫載著一家三口瀟灑離去。
我的世界突然一片昏暗,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醒來是在醫院,消毒水味刺鼻,我條件反射地抱緊了自己。
“不要給我打鎮靜劑,我會乖乖的——”
床邊的男醫生轉過頭,熟悉的麵容讓我愣住。
“陳安澤?”
他是我在醫科大的同學,總是跟我爭搶第一和獎學金的名額。
上學時就跟我對著幹。
我看了眼他胸口的銘牌,四年過去,他已經是主治醫師了。
而我......因為一場生產,學業被迫中斷。
是路人把我送到醫院的,護士給我換衣服時,沒有找到手機。
醫院沒有聯係到我的家人,陳安澤語氣鄭重地告知我:“你現在的情況需要家人陪伴。”
我眼神空洞地望著他:“我沒有家人了......”
把我撫養長大的奶奶早就病逝了,我的丈夫也把我拋棄了。
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呢?
我呆呆坐了很久,滿腦子都是陸書予對我的不敬。
他本該很乖巧的,是我沒有教好他。
都是我的錯......萬念俱灰的感覺好痛苦啊。
既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尋找一個解脫?
我喃喃自語道:“丈夫出軌,兒子不認我,連學業都荒廢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陳安澤沉默了許久,扯唇譏笑道:“隨安,我真是看錯你了,虧我把你當成對手那麼久!”
“當年介入科的泰鬥選關門弟子,我敗給一個蔑視生命的人,真丟人!”
“那些口口聲聲喊你恩人的病患,他們也瞎了眼!”
陳安澤的話語一句接一句砸在我耳膜上。
我如夢初醒,我的人生不止這四年,在過去的日子裏,我也做過很多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