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我姐成了靈,不屬於她的身體,她的魂搶占在裏麵,是回來索命的。
我爸雖然害怕,倒也跟我媽商量了對策。
他們借了隔壁張婆的黑狗血,放了一大碗怒氣衝衝地走到我大姨家。
張婆心善,上輩子我姐死了,還是她把屍體帶走安葬。
她跟村長向來不對付,我們也瞞著她沒說幹嘛。
“李保男,給那女娃子交出來!”
大姨被我爸嚇得縮在床上捂著肚子,連忙用手指著椅子上的小孩。
女人命就是賤,我一出生就窩在我媽的懷裏,她哪怕下地幹活也得抱著我,哪像我姐,孤零零地在椅子上沒人管。
她坐在椅子上,不吵不鬧,就這麼盯著我們,直把我打了個寒顫。
我爸一手給她拎起來,把整碗血灌進去。
我縮在我媽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被嗆得直咳嗽。
我看見我爸嫌不過癮似的。
“梅啊,拿針來!“
我媽急忙從兜裏掏出四五根長針,針尖在陽光下透著寒意。
這時,我大姨也起來了,她幫著我媽死死地按住我姐,看著我爸手起手落。
我爸眼睛裏透著嗜血的光。
不是為了幫我報仇,更像是自己天性帶著對屠殺的渴望。
“別紮了,再紮就出事啦!”
顫顫巍巍地聲音傳來。
張婆蹣跚著身子向裏屋走著。
“誰讓你們紮著女娃的,造孽啊!”
我爸被說的愣了一下。
張婆雖然是女人,可也和村長一樣略同秘術,我爸對她很是敬重。
他立刻收了手,站在一邊恭恭敬敬地等著王婆下一句話。
“那王老頭是不是跟你們說了什麼?”
我爸一聽,便帶著幾分氣到,“這女娃子搶了我們家大寶的命嘿,村長說她成了靈,需得給她嚇跑我娃才能開口。”
那知王婆一揮手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
“他騙你們的。”
“哪有什麼靈啊,不過是他編的借口唬你們的。”
“要真像他所說,世界上通神的事情多了去了,那還不亂了套,他就是想顯得自己和別人不同罷了。”
“這…”
我爸手裏還拿著針,我姐的腦袋已經被紮的落了點點血漬,她也不哭,握著拳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壯,你若信我,就讓這女娃子落到你家去,天天伺候著你和你兒。”
“一個女人能翻出什麼幺蛾子,你天天看著她,她還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鬧出事?”
“從此以後,她便是你兒的嘴,你兒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讓她再給你家添一個孫子罷!”
我爸一聽,隻得連連點頭,把她帶回家。
當天夜裏,我就爬上了我姐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