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芷柔從小愛舞槍弄棒,在練習槍法時,就因為她說了一句,“稻草人不能動,練槍沒勁兒。”馮夫人就命人安排了十幾名護衛作為陪練。
馮芷柔可不會因為他們是護衛就注意分寸,那可是槍槍都下狠手,護衛們也不敢全力反擊,怕傷了這位金尊玉貴的小姐。
在一次訓練時,馮芷柔直接一槍貫穿一個護衛的脖頸,護衛當場死亡,馮芷柔看著屍體輕蔑道:“不過是個奴才,能給本小姐練槍是福氣,給點銀子打發了就成。”
馮夫人聽見此話後不過是簡單的訓斥了馮芷柔幾句,讓她注意點分寸,之後讓身邊的媽媽給了護衛家裏五十兩銀子打發了。
一條人命,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五十兩銀子的事。
而她們頭上隨便一個珠釵,都不止五十兩。
而鬥獸則是在一次出府遊玩時,馮芷柔在賭場門口看到了鬥雞,她日日要看。
鬥獸也從普通的鬥雞鬥狗,變成了鬥狼鬥虎。
如今看久了,普通的獸與獸鬥對馮芷柔來說也已經變的無聊了,她需要新鮮的刺激。
“福來,你去和這老虎鬥一鬥。”
“怎麼,不敢去?你是想去搏一搏,還是我直接給你一槍?”
被點中的丫鬟福來當場嚇得尿了褲子。
隻是無論她怎麼求饒,最終還是進了籠子。
老虎的咆哮、福來的尖叫和老虎撕開血肉、咬斷骨頭的聲音交錯從鐵籠中傳出。
福來的下場和其他與虎相鬥的動物一樣,最後隻剩下了被撕的七零八碎的屍體。
隻剩一半,剩下的被激怒的猛虎直接現場啃食了。
那一日的小姐心情真是特別的好,觀看過程中不住的拍手大叫,“精彩,這才是鬥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將軍府中,奴才的命都不是命,隻要小姐開心,就怎麼都行。
伺候完馮芷柔投壺用膳後,我去看望福喜。
府裏丫鬟小廝都是兩人一間屋子,福喜和福來原本住一間屋,如今隻剩她一個人了。
我進去時福喜蹲在床邊的角落裏,抱著雙腿不住顫抖,和她在鐵籠裏一樣。
我將給她帶的食物放在她的麵前,如此微小的動靜都嚇得她驚慌失措。
我看著她完全嚇破膽子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福喜,你想過跑嗎?”
福喜緩緩抬頭,雙目無神的望著我,“我爹腿腳不好,隻能打零工賺不到多少錢,我娘身體不好總要吃藥,我是家裏最大的,隻能我來賺錢,如果我跑了,就得輪到弟弟妹妹賣身為奴了。我不想她們和我一樣,我希望她們能好好過。”
“可是你不跑的話會和福來一樣的。”
福來已經被老虎撕碎,隻隨意用一卷草席卷了卷,就被丟在了亂葬崗。
“可是我的賣身契在府裏,我跑了的話,我爹娘還有弟弟妹妹會被打死的,我得罪不起將軍府。”
說到後麵,福喜已經痛哭出聲。
“福來是我幫著收屍的,她腸子散了一地,四肢也隻剩了兩個,頭都掉下來了,臉上全是血,我今天在籠子裏,我不想死,可是我沒辦法。”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下場,隻是就算知道,她也得走向那個結局。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