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焦急地看著我,嘴裏不斷問著薑安圓怎麼樣。
我看著她眼睛酸痛,嘴張了又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爸去世後,我曾想接我媽一起住。
她卻以年紀大了念舊為由拒絕,隻是每個月來看我們兩個一次。
可我知道,她隻是不想打擾我們兩個的小家。
這次過來時,她看到薑安圓的第一眼就覺得我老婆瘦了,心疼不已。
一邊責怪我沒有照顧好老婆一邊說要好好養養她。
可為什麼是今天煲湯,為什麼又是今天周辭柏回國。
想到這,我的心臟如同被刀割般疼痛。
我還想再說什麼時,我媽卻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我慌張地站起身,想要替她舒緩。
可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我瞳孔猛地放大,掀開了她的被子。
在白色的被子下,經過包紮的傷口已經掙開血流不止。
我冷汗直流,眼睜睜地看著她身下的白色床單被染的血紅。
“媽,你怎麼流那麼多血。”
我雙手無措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卻被她的體溫灼傷。
滿是慌張地開口:“媽,你身上怎麼那麼燙。”
她還在喊著我老婆的名字,可我再也靜不下心來聽她說話伸手按下了床邊的呼叫鈴。
按下以後仍覺得不夠,快步走到監護室前大聲地喊著醫生。
等醫生和護士進來觀察我媽情況時,我已經被推了出去。
護士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病人失血過多已經休克,生命體征下降。”
她嚴肅地看著我,讓我要有心理準備。
我雙腿發軟,心臟陣痛。
腦子裏全是媽媽疑惑的聲音和薑安圓給我媽喂安眠藥後的洋洋得意。
我媽身上還止不住流血,可嘴裏還不斷念叨著圓圓。
可薑安圓呢?
想到這我心裏不由生出一絲不滿,手重重地打在了醫院的牆上。
撞擊過後,手上的疼痛讓我清醒了幾分,掏出手機開始聯係薑安圓。
我要找她過來,我要讓我媽看到她,讓我媽放下心來安心治療。
電話響了又響,我一遍遍掛斷重播放,最後被不耐煩的接通。
我剛想開口就被薑安圓的話堵住。
“不就是給媽喂了點安眠藥,至於打那麼多通電話嗎?”
她的聲音很大,滿是不耐地斥責我。
“你要是不樂意,就跟我離婚啊。”
這不是薑安圓第一次拿離婚來威脅我。
以前我隻當是她一慣嬌嗔,不厭其煩地和她道歉,順著她的心意哄她。
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來她是真的想跟我離婚。
我也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自欺欺人地對自己說,她是愛我的。
而我,也再說不出口我愛她。
我閉上了眼,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自嘲地笑了笑。
“好啊,薑安圓,我們離婚吧。”
我語氣平淡,拿著手機的手卻顫抖不止。
對麵沒有說話,空氣停滯了瞬,隨後她爆發出更大的罵聲。
“顧書臣,你有病吧!”
電話被迅速掛斷,我再也繃不住情緒,委屈一瞬間侵蝕我的全身。
是啊,我是有病,才會愛上你。
巨大的情緒波動讓原本不再泛痛的胃病此時也找上了門。
我被胃病折磨的痛苦不已,胃部劇烈的疼痛讓我跪倒在地,意識消散前身體再也不受控製地向前到去隨後徹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