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藍始終介懷的是我與她分手的事情。
她那麼傲的性格,當初就是她主動追得我,到頭來還是我先提分手,她一定受不了。
我們初相識是在大學。
她家境好,身邊總圍著不少人。
加我QQ的時候頭一句就是:新晉校草?出來見個麵。
我沒有理會,可她仗著人多,沒過幾天主動來籃球場找到我。
她當時紮著馬尾,穿了簡單的白T和牛仔,中午的豔陽灑在她身上,滿是活潑和俏麗。
“沈臨,你搶了我哥校草的頭銜,你說,怎麼辦?”
借著這個由頭,她三番五次來找我。
全校都傳她在追我。
我否認的時候她卻大方承認了,“是啊,我就是想做沈臨的女朋友。”
那個時候的她活得自在又灑脫,從不在我麵前遮掩。
事實上,我頭一次見她的時候便心動了。
我一向話不多,也不喜歡主動。
蘇文藍一再靠近,大二那一年,我們終於在一起。
她家境很好,卻很少在我這裏耍大小姐脾氣。我也願意讓著她,所以,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
一直到我母親過世。
我從小跟著母親生活,父親常年在外公幹,幾乎沒有照顧過我。
我從學校趕回去的時候才知,母親原來病痛已經很久了,因為怕我擔心才一直沒有告訴我。
她躺在床上,冷冰冰的,我跪過去哭著抓她的手才知道白色床單下,她瘦得隻剩了骨頭。
自責和內疚讓我頻繁夜夢,無法安睡。
時間一長,我開始思緒紊亂,總感覺母親還在身邊。
父親自請調回來工作,不是為了母親,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甚至還帶著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兒回來。
看著他和繼母恩愛,我越發心疼母親。
和父親無休止的爭吵讓我更加煩悶。
日日如此,我開始用自殘的方式發泄心頭的難受。
一次割腕,被父親送到醫院後我才得知,我已經重度抑鬱了。
我無法控製自己,於是便休了學。
蘇文藍一直微信電話不斷,著急關心我怎麼了。
我沒辦法告訴她,甚至主動提了分手。
父親送我出國治療,走之前我才知道,我跟蘇文藍提分手的時候她家正麵臨破產危機。
三年後,我回國,她竟然主動來機場接我。
不似從前高傲的她。
她與我低調結婚。
現在我才知道,她不過是為了報複我,低調也不過是覺得我這個丈夫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