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七那天,剛好是和陸燃的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我拚著魂魄消散的最後一口氣,去見陸燃。
魂體觸碰不了實物,我就站在黑暗處,看見醉醺醺的陸燃掛在一個女人身上,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玄關的感應燈是暖黃的顏色,但女人穿著酒紅色的吊帶裙,胸前的肌膚白得晃眼。
我知道她,陸燃的青梅,謝依依。
“依依,依依。”
陸燃止不住得喚著,謝依依溫柔地應著。
夜晚靜謐,他們的影子被光描在牆壁上,親密得不像話。
我站在遠處,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我和陸燃門不當戶不對,我是在大街上賣手工的小攤主,陸燃是年紀輕輕就掌握陸氏集團的總裁,一直以來我幾乎是受盡了白眼和阻攔才和陸燃修成正果。
戀愛時,謝依依的名字被陸燃媽媽屢次提起,明裏暗裏就說我不配。陸燃雖沒因此放棄和我相愛,但對他媽媽的話一直保持沉默。
婆媳矛盾在結婚後一直沒停止發生,大到他媽媽逼我放棄事業爭取三年抱兩,小到嫌棄我給陸燃買的衣服沒有檔次。每一次陸燃媽媽說我不好時,謝依依都在場。
我和陸燃鬧離婚,也是因為陸燃對謝依依的態度。
“謝依依說的沒錯,你家境一般有些事情不清楚,我媽眼光高難免對你有些意見,你少惹她就是了。”
我忍著淚說:“謝依依說謝依依說,你們隻覺得謝依依千好萬好,你怎麼不去娶她?!”
陸燃一副不想和我交流的樣子:“我都娶了你了,你還想怎樣?”
我還想怎樣?
我想你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我即使出身底層也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履行作為丈夫的職責,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明明是一家人的事情,你卻放任讓謝依依參與。
長時間積攢的委屈爆發,我第一次和陸燃說要離婚。
表情永遠雲淡風輕的陸燃第一次對我露出那麼暴虐的表情,他一把把我丟在床上,欺身而上,發泄似的啃咬我的嘴唇和脖子。
他的手熟稔地在我身上點火,說:
“謝依依隻是我的發小,我隻把她當妹妹。”
“我那麼愛你,你不能和我提離婚。”
“我陸燃的人生沒有離婚,隻有喪偶,聽懂了嗎?”
結果我真的死了。
頭七當天,陸燃摟著謝依依回了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