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依依把陸燃扶進了臥室。
順著門的縫隙,我看到謝依依體力不支似的,腿一彎,兩個人齊齊倒在床上,近到可以感知彼此的呼吸。
不知道誰主動,他們的頭靠得更近,好像在接吻。
我的身形一頓,止住了想要過去的念頭。
也許是自欺欺人吧,我背過身不想再看,試圖當做這件事根本沒發生,卻看見了客廳擺著的合照。
那是我和陸燃同居後的第一張合照。
回憶如刀,一把紮進了我的心臟。
我搬進陸燃的家時,他還在他父親手下做事,從基層做起,每天自己出去跑業務,在酒桌上應酬。
我不懂上流社會的規則,做過一次陸燃的女伴,弄不清複雜的人際關係導致出醜後就不敢再去了。
但他無數個酩酊大醉的晚上,都是我在樓下等他,扶著他回家,給他煮醒酒湯。
陸燃半清醒的時候,會從兜裏掏出路邊買的鮮花或者小蛋糕,說今天發生的趣事哄我高興。
陸燃隻留一絲理智的時候,他會變得很乖很呆,主動刷牙洗臉收拾衣物,然後坐在餐桌前把醒酒湯一飲而盡,傻傻地笑著:
“老婆,我喝完了,你要獎勵親我一下。”
我看他平日一副禁欲得不近人情的樣子此刻卻任我揉捏,找出相機拍下了親密照,裝凶說:
“以後喝完酒隻能我接你,聽沒聽見!”
說完我突然變慫,可一向掌握主導權的陸燃伸手把我摟在懷裏,說:
“好,以後隻讓老婆接,也隻給老婆親。”
但他食言了。
從小就是名媛的青梅謝依依代替我的位置成了他的女伴,宴會散場後他們互相攙扶著回家,在迷醉的酒氣中接吻。
或許我此刻在家,陸燃還會嫌我礙事。
因為我從來不是他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