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天,青梅竹馬的夫君聯合我的親妹妹,給我灌下毒酒。
我當場死亡,妹妹為愛替夫君抗下了一切罪過,上吊自盡。
幾百年後,考古人員打開棺槨,我倆埋在一起的屍體得以重見天日。
考古人員看著妹妹鮮活的屍體,不由得驚歎:
“好漂亮的屍體,既然是在小溪旁發現的,不如叫小溪公主吧。”
說完,考古人員又看了看我幹癟的屍體,嫌棄地說:
“好醜,不如叫幹屍二號吧。”
棺槨內,我的靈魂發出尖銳的爆鳴。
......
可惜考古人員聽不見我的聲音,他自顧自從墓坑裏爬上去繼續工作了。
我的靈魂在墓坑裏來回飄蕩。
我其實不叫什麼“幹屍二號”。
我有名字,我叫楚嬋。
活著的時候,我是刑部尚書家的長女。
可惜遇人不淑,大婚當天被夫君薛濤聯合我的親妹妹楚娟害死。
那一天,我滿心歡喜地身著嫁衣,蓋著紅蓋頭坐在床上。
等待夫君的到來。
不久,夫君薛濤走進屋內。
“娘子,喝下這杯合巹酒吧。”
薛濤笑著對我說,語氣如同往常一般溫柔。
我害羞地飲下酒,不多時卻腹痛難忍。
我大汗淋漓地站起來捂住肚子,薛濤的手穩穩地扶住我,卻在下一刻迅速鬆開。
我無力地跌坐在地,紅蓋頭從頭上飄落。
忍痛抬起頭,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薛濤的臉上,笑容依舊,隻是忽然間變得陰冷。
我痛苦地呻吟出聲,環顧四周,妹妹楚娟不知道何時進來,正蹲下身子看向我。
小時候,爹爹和娘給我好東西,我總是第一個讓給妹妹吃。
妹妹每次總說:“謝謝阿姐,以後我一定對阿姐好!”
“娟娟,幫幫我......”
我用盡所有的力氣,發出微弱地聲音喊出妹妹的名字,試圖朝她求救。
但等來的,卻是妹妹厭惡的目光。
楚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看著她無動於衷,我的眼裏漸漸泛起淚花。
她見我流淚,立刻用尖酸刻薄地聲音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阿姐,小時候我喜歡什麼你都給送給我。”
“可你怎麼不知道,我比你先愛上薛濤呢?”
“為什麼,你不把他讓給我?”
“為什麼?”
她句句聲討,都像是在我心上捅刀子。
看著我大口大口喘氣,楚娟的表情玩味起來、
話裏也充滿譏諷和嘲笑。
“阿姐,反正你也快死了。”
“倒不如成全我一次。”
說完,不管我還在死死瞪著她。
楚娟的手,緩緩搭上了薛濤的腰間。
替他寬衣解帶。
屋內,未婚夫薛濤和我的親妹妹楚娟當著我的麵,抱在一起親熱。
屋外,是為祝賀今日我和薛濤大婚,前來宴飲的賓客。
吵鬧聲伴著高台上唱得賣力的昆曲,一起湧入我的耳中。
昆曲選段,是薛濤親自點的《山桃紅》。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
“和你把領扣鬆,衣帶寬,袖梢兒揾著月牙苦,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我虛弱地躺在冰涼的地上,毒酒的藥力漸漸發作,眼前的景物緩緩模糊。
眼淚劃過臉頰,最終,我還是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為何,在我死後,我的靈魂並沒有隨風飄走,而是被定在了屋內。
我想起出家當道士的好友元修說過,人死之後,若有怨氣,則魂留七日。
七日之後,魂自會消散。
薛濤和楚娟糾纏完,已經到了深夜。
楚娟深深望著薛濤,眼裏盡是不舍:
“夫君,如今阿姐已經身亡,此事,衙門遲早會知道。”
“夫君剛剛為官,一定不能身纏官司。”
楚娟眉眼之間,盡是訣別之意。
當時,她已經想好要自己替薛濤抗下殺我的罪過。
薛濤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決絕。
於是急忙握住她的雙手,語氣盡是愛憐:“娘子,莫要做傻事,今生薛濤能得你的疼愛,就是死了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