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勢洶洶護短的樣子讓我想起結婚第一年的中秋。
宋玲破天荒對我撒嬌:“好老公,顧言剛回國,身邊也沒個知根知底的人,我們就一塊吃飯過個節。”
我耐不住她的糖衣炮彈,又處於結婚蜜月期,點點頭答應了。
準備晚飯時顧言主動提出給我打下手,我沒拒絕。
他廚藝生疏,連基本刀工都不過關,卻硬要處理龍蝦,被夾了。
宋玲衝過來詰問:“陸明南,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不知道顧言以後是要靠這雙手吃飯的嗎?我們去超市買東西我都不敢給他拎重物,龍蝦這種難搞的你自己處理不行嗎?!”
口氣之理所當然是我不曾見的。
我還傻傻為自己辯解:“是他說自己新學了油燜大蝦非要露一手的,我說蝦類不好弄,他不聽。”
宋玲嗤笑,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誕的無稽之談。
“你的意思是說顧言冒著自己未來職業生涯被葬送的風險硬要下廚?誰會拿自己的事業開玩笑啊?”
她簡單包紮後就風風火火帶著顧言去醫院了。
溫熱的食物漸漸冰冷,而在宋玲和她的白月光則漸漸升溫,看了一晚上的圓月。
回來後她隻是極其敷衍:“顧言手受了傷,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又事發突然,我隻好連夜守著他了,以後有很多個中秋可以過,他的手要是落下後遺症可就麻煩了。”
言外之意我要是繼續追究那就是我無理取鬧,硬生生將我一腔的失落堵了回去。
他的咎由自取,在宋玲的眼裏卻是差點失去了光明的未來。
可宋玲,你也差點失去我了......
她的心永遠偏向顧言。
思緒回籠,我不禁為曾經卑微的我感到不值。
“別什麼臟水都往我家身上潑,不可能!說不定是某人亂搞沾染上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才嫁禍他人?”
此話一出,宋玲的臉頓時陰沉了幾寸,心虛地拔高音量。
“說話別夾槍帶棒的,我說了,那就是個誤會,你心臟看什麼都臟,況且當時氣氛都到那了,隻是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而已。”
顧言慘兮兮垂眸神傷:“阿玲,明天的演出怎麼辦?算了,反正也是我不小心的,哪怨得了別人呢?更何況還是你的丈夫,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好一個極品綠茶。
這番話說得通情達理又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隱晦賣慘。
宋玲滿眼心疼,急忙把責任都推到我媽身上。
“既然是我媽搞的,她肯定有法子,說不定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病菌呢,陸明南,這可關係到顧言的事業,你別分不清主次。”
“是顧言先侮辱我媽骨灰的,另外我跟下體占領高地的小三和婚內出軌死鴨子嘴硬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我下了逐客令,將他們連推帶趕地送了出去。
等頭腦逐漸冷卻下來,我還是給宋玲發了葬禮時間。
她畢竟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出於禮節和尊重,她是有義務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