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骨灰盒死死護在懷裏,她緩緩眯起眼睛。
“陸明南,我果然還是個外人,你媽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我,讓她給我帶個禮物都推三阻四。”
她的白月光顧言換上一副好好先生模樣勸道:“阿玲,就算沒有禮物也沒關係的,我不要就是了......”
敢情那翡翠還是給她白月光的?
“不行,我還準備去找大師給那塊玉開光給你當護身符呢,你身子這麼弱......沒有個東西護著我不放心。”
看著他們兩人含情脈脈,我默默捏緊了拳頭。
“宋玲,你良心不會痛嗎?我媽待你如親生女兒般,你卻幫著外人害我媽!離婚吧。”
宋玲麵色不驚,反倒還高高在上譴責我。
“陸明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不就是給阿言辦了個生日會,你至於這麼置氣嗎?再說了,是你媽失約在先,阿言善解人意都不計較了,你憑什麼還揪著不放,一個大男人心眼這麼小。”
她這副樣子擺明了就是篤定我不會真正和她離婚。
我氣極反笑:“婚內出軌還理直氣壯?宋玲你可真不要臉。”
“你什麼意思?莫須有的罪名可別亂扣,我和阿言清清白白。”
我打開手機,朋友圈裏,顧言發的親密接吻合照雖然打了碼,但依舊可以辨認雙唇激烈交纏的兩人。
配文:“有你的夏天永不停歇。”
宋玲的臉白了一層又一層,底氣不足卻依然叫囂:“那是人工呼吸,我不小心溺水了。”
我再也忍不住咆哮:“宋玲!你當我是傻子嗎?!你遊泳多少年了?甚至還是遊泳兼職教練,溺水?我看是溺在情人的懷裏不可自拔了吧?”
“陸明南,你別怪阿玲,其實是我溺水了,她情急之下才......這樣,我向你道——啊!!”
顧言一個踉蹌撲進水裏,將我也扯進水裏。
骨灰盒脫手掉進了遊泳池,裏麵的灰燼一點點溶入水裏。
縱使火氣上頭,我隻能小心翼翼不攪動水體,收集還完好的骨灰。
“土?陸明南,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我看你媽就是存心讓我難堪!”
我難以自抑鼻尖一酸,大滴大滴淚從眼眶中湧出來。
“你在這假惺惺哭什麼?不會是戳穿後自尊心受挫,想靠示弱糊弄過去?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個十八線演員還專業對口了。”
說罷牽著顧言的手雙雙離去。
我獨自回到了空蕩蕩的屋子。
巨大的痛楚攫住我,我幾乎是逼著自己麵對這個事實。
我和妻子的感情其實早有嫌隙,走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
若不是我媽在其中調和,我們早就離婚了,現在是讓媽入土為安要緊。
隻不過我還沒找男女算賬,他們倒先倒打一耙、碰瓷喊疼了。
宋玲眼裏浸滿寒意,口氣不善道:“陸明南!肯定是你搞的鬼,顧言的手都起疹子了,你叫媽出來,絕對是當時碰到你手裏不幹淨的東西了!他這樣怎麼彈鋼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