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自從第一天的時候去過一趟醫院,剩下幾天再也沒去過。
她在這個家裏的存在感越來越低了。
爸爸這幾天精神好了點,我大概能猜到原因。
因為這幾天姐姐在醫院照顧哥哥,爸爸晚上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這天晚上,我在自己房間寫作業。
忽然,身後的門開了。
我爸背著手走了進來,左看看右看看,反身關上門,又拿起門口掛著的一把彈弓摸了摸。
我看得奇怪,問他來做什麼。
他跟沒聽到一樣。
“爸,你找我有事嗎?”我再次開口。
“嗯?”他應了聲,假裝沒聽到我的問題。
“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在好好做作業。”
我笑了,他一個小學沒畢業的,看我的中考試題?
“馬上就寫完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你要忙就去忙好了。”
我下了委婉的逐客令。
沒想到我爸卻突然炸了。
“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我樂意看我兒子寫作業,你寫你的去!管我做什麼?”
我轉身繼續寫作業,但總感覺如芒在背。
身後的那雙眼睛,著實讓我不自在。
我偷偷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東西,那是我三年前就打磨好,準備送給姐姐防身,卻沒能送出去的一根鐵錐。
三年來,我一直貼身帶著,隻怕今天又要用上了。
忽然,一隻手在我背上撫摸了兩下,我爸的聲音無比下流。
“嗯不錯,我兒子身板不錯。”
我不舒服地動了動,他一把用力抓住我的肩膀,讓我動彈不得。
“你動什麼動?一會有你動的時候!”
我皺眉掙紮:“爸你想幹什麼?我是你兒子!”
“老子能不知道你是我兒子?我就想嘗嘗我兒子的味道不行嗎?”
說著,他竟然從背後抱住我,嘴巴在我脖子上亂啃。
“嗯......好兒子,你嫂子不在,我快憋死了,你讓我解決解決,很快就完事了。”
我要被惡心吐了。
我一手抓住勒在我胸前的兩隻手,另一隻胳膊向後頂了一下。
我爸痛呼一聲,鬆開手捂著胸口彎下腰。
“你竟敢打你老子,我要宰了你個兔崽子。”他踉踉蹌蹌朝我撲過來。
我沒他高,又沒他壯,硬拚的話隻怕拚不過,隻好速戰速決。
於是我摘下脖子上的吊墜,握在手裏,另一端抵在我爸的太陽穴上,用力按了按。
“你再往前一步,這東西就紮進去。”
他果真不敢再動。
“抱頭蹲下。”
他順從地抱頭,隻是蹲下的時候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兒子,我的好兒子,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你放過我吧,我怎麼說也是你爸,是生你養你的人。”
他一疊聲求饒,像個沒骨氣的軟腳蝦,還是個爛蝦,令人惡心。
我手上稍稍一用力,喝道:“少廢話,跟我走。”
就這樣,我從書包上解下一根繩子,捆住他雙手,挾持他走出去,找了另一根長一些的繩子,將他衣服扒光,捆成一隻直挺挺的粽子。
我爸見求饒沒用,直接破口大罵,罵得那叫一個難聽。
不過這種話我從小聽到大,一點也傷害不到我就是了。
我扛著個光溜溜的粽子到了村口的大槐樹底下,廢了半天勁,將我爸掛在樹上。
他一絲不掛地吊在樹杈上,在距離地麵三米多的地方那個,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從遠處看還以為哪家調皮的小孩在蕩秋千。
等打扮好他,已經到了下半夜。
我又去山上見了一些帶刺的樹枝,在槐樹下麵圍成一個一人高的刺牆,樹枝上潑了糞,在十米之外都能聞見刺鼻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剛好天亮了。
遠遠地看見村裏升起了第一縷炊煙,我打了個哈欠,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