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少年牽著手走出了黑屋,許久不見的陽光讓我很不適應。就在這時,一隻手伸到我的頭頂擋住了光芒。
我滿意點頭:“孺子可教。”
他朝我一笑:“您沒必要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叫蘭棲,是當今聖上第三子——而您是我心悅已久的文家姑娘文亦珩,喚我悅朝就行。”
我懂了,他這是讓我同他扮演一對苦命鴛鴦,上演一出最俗套生死不棄戲碼。
“你分明可以尋個更適合的姑娘,”我歎了口氣,“何必找我這個大了五百年的老祖宗。”
“老祖宗才是真心實意為我著想。”他笑眯眯地,“更何況這樁婚事是由國師所指。普通姑娘觸怒他,怕是沒有自保能力。”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擔任國師位置的人仍然在幹缺德事啊。
但我仍不覺得這是個好法子:“你知道長時間維持我的實體會有什麼後果嗎?”
“知道啊。”他笑道,然後湊近了我,“沒事,您分著吧。我年輕,陽壽你耍著玩都成。”
我歎了口氣,隻當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暗暗地憂心想我可得速戰速決才成。
“先喚我一聲吧,阿珩。免得明日見他們說漏了嘴。”蘭棲笑眯眯地攬過我的肩膀,比我高大許多的身體直接把我整個人都攏進去。
“......棲兒。”
我抿了抿嘴,長了五百歲到底讓我不能親昵地直呼其名,隻好折衷選了個最像長輩的稱呼。
然而蘭棲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隱隱透露出一股隱秘的激動。他嘴角噙著笑,低頭想把腦袋埋進我的懷裏。
我連忙推拒:“小輩真是精力旺盛,我這把老骨頭可要散架了。”
他立馬抬頭,眨了眨眼睛:“不是叫我棲兒嗎?”
我鬱悶地想,他入戲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