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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更加冷淡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祈福大典上，我與長姐站在一起。

【小言兒，你認為國師怎麼樣？】

【國師？】

國師站在大殿中央，他手拿香燭，一身白衣宛如謫仙，我對國師的記憶很少，隻記得兒時我去求母皇留下沈暢時，國師就在母皇大殿中。

在一處旁人極少注意的地方，一個男人走到沈暢身邊，【我聽他們說就是你小子被殿下看上了，還被殿下衣衫不整地抱回來？】

男人惡意十足，他眼睛在沈暢身上掃射，目光中透露著不屑：【真不知道像你這種小白臉究竟是怎麼被殿下看上的。】

沈暢不想搭理他，男人也不惱，他注意到沈暢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心中頓時有了個猜想，壞笑道。

【別看了，要是我猜得沒錯你喜歡殿下，對吧？】

他的話讓沈暢身體一僵，沈暢冷臉道：【你猜錯了，我對殿下隻有尊敬。】

【別自我欺騙了，要是你不喜歡，那你慌什麼？】

男人示意沈暢不知何時攥緊的拳頭，他再次笑起來:【你還不知道吧，陛下打算為殿下選擇夫婿了，你想知道是誰嗎？】

男人看向台上，從沈暢的視角來看，我正‘愛慕’地看向國師。

【是國師。】

男人說完觀察著沈暢，發現他並未有什麼不同 。

【怎麼，不生氣？】男人有些詫異沈暢的反應，從他的神情來看對方仿佛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想看到的結局男人沒有看到，他聽說當半妖受到嚴重刺激時會被心魔反噬，畢竟幾日之後就是月圓之夜，現在看到他這麼冷靜的模樣，倒讓他有點自我懷疑。

待男人離開，沈暢鬆開自己緊握的拳頭。

一滴，兩滴，血液從他手掌流出，沈暢背靠在牆上，他嘲諷自己竟心生幻想，認為我會喜歡他，是啊！他隻是一個半妖，如果不是我將小時候的他收留，恐怕我們這輩子都沒有交集，他就這樣在遠處望著我，周圍呈現一塊空地，沒有人願意靠近那裏。

我站在台上，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心慌，我若有所感地回頭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沈暢知道，他一直都沒忘記自己是個半妖，一個被天道厭棄的半妖，我對他表現出來的所有善意都被他當成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憫。

自卑向來是可怕的，他們不敢想象自己會被人愛，即使自己愛上別人，他也不會輕易承認，因為他認為自己不配得到那份感情，隻是遠遠望著他也心甘情願。

那日，母皇對我的談話幾乎都被沈暢聽得一清二楚，我走後母皇把躲藏在角落的沈暢叫出來。

【你都聽到了。】

沈暢垂頭。

【我相信你應該感覺到了，你的身體在變差，從你意識到自己對言兒有著特殊感情開始，你的靈魂就有裂痕了，事實上，你的結局會變成什麼樣我並不在意。

但沈言喜歡你，她從出生開始身體就很差，她小時候的生命是由各種天靈地寶堆砌出來的，我不能看著她死去。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我無法不去遷怒於你，你愛她，那麼你也不希望沈言死去對嗎？】

沈暢擺動自己僵硬的腦袋，母皇說得沒錯，沈暢不希望我死去，如果一定要死，那他希望死的人是他自己。

他離開了，國師從柱子後走出，他注意到剛才沈暢站過的地方變得濕潤，母皇歎了口氣，預言無法被阻止，但母皇也無法眼睜睜看著我漂泊半世後靈魂消散。

離去的沈暢躲到一處山洞裏，他解開衣服，一道道黑色紋路從腹部延伸到心臟，當紋路長到眉心之處就是沈暢的死亡之際。

沈暢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