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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暢是被我抱回宮殿的。

原本我是守在沈暢床邊等他醒來的，但母皇喚我過去找她。

我去時，母皇正盯著一塊羅盤發呆。

【說吧，你和沈暢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我試圖裝傻蒙混過去，可母皇根本不吃這套。

【那群侍衛說你急匆匆地抱著沈暢跑回宮殿，而且你們兩個衣衫不整，沈暢更是隻穿著一件裏衣，醫師說他中了迷情藥。】

【母皇是想問我們遭遇了什麼嗎？】我小心開口。

【不，妖林發生的事都不會脫離我的視線，我是在問，你對他是不是有不一樣的感情了。】

母皇張開眼，那雙眼睛過分睿智，我知道自己在母皇麵前說不了謊。

【是，我承認我喜歡他。】

母皇歎口氣：【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當初你提下要留下那半妖時我就擔心你會不會喜歡上他。】

【母皇，感情這件事是沒辦法控製的。】

我努力辯解，希望母皇能理解。

母皇搖搖頭：【你可知半妖為什麼不受妖族和人類喜歡甚至是厭惡？】

我點點頭，又搖頭，關於半妖我所知甚少。

【半妖是被天道厭棄的生命，它們從出生開始就受到詛咒，這個詛咒使得它們在每年月圓之夜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而靠近它們，與它們關係密切的也會被詛咒。

它們沒有愛，因為愛使它們痛苦，凡是愛上它們的生命都會受到詛咒，會死亡，除非那個半妖願意替那個人承受痛苦。而它們，一旦愛上一個人，身體會變得病態脆弱，靈魂每日受到灼燒，愛意越深，痛苦越強。】

【為什麼。】

我不明白，天道為什麼如此痛恨半妖，既然痛恨他們又為何讓他們降臨在這世上。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了，我隻知道當我回到宮殿時，我沒看見沈暢的身影，我找遍宮殿的每個角落也沒見到他，直到夜晚，我才再次見到沈暢，見到他單薄，孤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