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施恩走後我爬上了床。
雖然是用稻草鋪的,但比起閣樓腳都伸不開的地,這已經算好的了。
剛準備閉眼休息,門又被推開了。
連同我的心一起被推到了製高點。
“你睡的是什麼破玩意,我秦楓連一張床都給不起你嗎?”
秦楓開口的第一句不是將我帶去閣樓,我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立刻跪著答,“我不會打擾太久,不用麻煩浪費一張床。”
用薑施恩的話來說,床對於我來說太鋪張浪費了。
“秦總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他隨手將一遝照片扔在我手裏,“這是恩恩挑的婚紗照,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你以前不是做設計的?眼光不錯,你幫她挑一個。”
幫薑施恩挑婚紗照?
這不是將我的腦袋送到斷頭台嗎?
我立刻磕頭,“我祝秦總和薑小姐百年好合,但我一個汙穢知人的眼怎麼能幫薑小姐挑選婚紗照,這種事情還是你們自己商量比較好。”
話剛落,秦楓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難看了。
我看著他,後背冷汗直出。
他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晴不定了?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秦楓是在七年前。
那時候他身為一個新人建築設計師來我爸爸的公司應聘。
寬肩窄腰,劍眉英目,一眼,我就看上了他。
我幫他一路升職加薪。
他要什麼,我給什麼。
甚至還傳授他打理公司的訣竅,隨手一送,就是價值兩個億的分公司。
那時候的貴婦圈都說,我溫軟是秦楓的舔狗。
但我從來都不在意。
因為秦楓的好她們根本不知道。
隻是後來秦楓的公司越做越大,分給我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還帶回來一個女人。
整天和她夜不歸宿,問就是在外麵談項目。
可什麼項目能整日整夜連帶著半年的談,那時候我意識到,秦楓可能出軌了。
他不見我沒關係,我能去公司堵他。
在公司大鬧了場,說了薑施恩幾句,他就生氣了,嫌我煩,直接安排薑施恩將我關在閣樓裏,這一關就是五年。
“溫軟,你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從見到我開始就一直在躲著我,拒絕我,下周一結婚,你必須要過來!”
我垂眸不敢看他,“那種尊貴的場合,我去隻會臟了大家的眼睛,更何況,我的臉......”
那麼醜陋的一條刀疤,從下顎一直延伸到眼角。
應該沒有人願意見到現在的溫軟吧。
“由不得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來,後果自負!”
‘砰!’房門猛地被關起。
我怕秦楓再給我關到閣樓,隻能硬著頭皮去參加了婚宴。
剛走到門口突然竄出幾個黑衣人拖著我來到酒店旁邊的小樹林。
五年前也是這樣一群人將我五花大綁扔進了薑施恩和秦楓給我準備的閣樓裏。
“放開我,放開我......”
“你放心,到了地方自然會放開你。”
我心下一驚。
難道秦楓和薑施恩是打算換個地方繼續將我關起來?
我趕緊解釋,“是秦瘋讓我來的,我不是來破壞這場婚宴的。”
“我對秦楓真的沒有任何想法。”
“求求你們放了我。”
薑施恩定的這個酒店在半山腰,我不敢想如果真的把我關在這種地方我將麵臨什麼。
怕是屍骨無存。
“到了。”話落,扛著我的男人突然將我放下來。
另外一個人撕扯我的衣服。
“臉醜是醜了點,身材還不錯。”
“不影響口感,你給我把風,等我好了,你再繼續。”
我聽著兩人的對話,雙手死死鉗住男的衣角,不停的反抗。
這五年,我被虐待,被毆打,甚是在沒打麻藥的情況硬生生被打斷一條腿。
即便是在腿瘸的情況下還想逃離那棟閣樓。
可這一次,我不想逃了。
就在我快要放棄掙紮時,秦楓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我麵前,“你們在幹什麼?”
他大聲的嗬斥,身後的保鏢上前立刻製止兩個男人的動作。
“秦總,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的呀,是這個女人,她先勾引我們的。”
“她說的,她這五年都沒有嘗試過,還讓我們哥倆一起上。”
我半眯著眼睛,聽著男人的辯解。
笑了。
可我不想再為自己解釋,也沒有力氣。
我本來就是個爛人,就算爛在土裏應該也不會有人在意。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是我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再次醒來,我正躺在病床上。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身上和散了架一般,難受得厲害。
“病人患有嚴重的PTSD,並且身上的舊傷太多了,好幾處骨頭都錯位,自主意識很薄弱,就算醒過來也很多可能會二次昏迷,如果有二次昏迷的跡象,基本再無可能清醒,餘生隻能是個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