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薑施恩讓傭人叫我出來吃飯。
看著桌上五葷八素的菜品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整整五年,我窩在閣樓角落用手抓著餿飯,隻會卑躬屈膝的彎著腰,早就忘了坐在餐桌上拿著筷子吃飯的感覺。
我真的很想跑過去嘗一口,但坐在主位的兩個人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我是個卑賤的奴婢。
隻能吃剩下的。
我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秦楓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怎麼?吃個飯還要人伺候請你過來?”
“溫軟,你還當自己是溫家大小姐?”
我怔了一瞬。
秦楓的意思是叫我上餐桌上吃飯?
我立刻跪在地上拒絕,“我這種卑賤的人,怎麼配和您一起吃飯?”
聞言,秦楓氣得脖子青筋暴起,猛地將手中的碗筷摔在地上,“溫軟,你什麼意思?陰陽怪氣我?”
我聽著碎碗的聲音下意識顫了下。
這些明明都是薑施恩交我的,貴賤有別。
因為這四個字,當時我被她用刀劃了20下,正好是這四個字加起來的筆畫。
至今傷口還在我的大腿上。
就在這時,薑施恩站起身走到我麵前,我嚇得連連後退。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錯,每一步都是按照當初她和我說的做,她還是要打我?
“秦楓叫你過來吃你還客氣上了?”
“來吧。”
薑施恩聲音溫柔,不似以前在閣樓那般疾言厲色。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來吧,再不來,我們可要生氣了。”
聽到生氣兩個字,我瞳孔裏的恐懼無限放大。
站起身,任由薑施恩拉著我上了餐桌。
“這些是我吩咐主廚特意準備的,溫姐姐你可不能浪費啊!”
這一桌的飯菜最起碼是十個人的量。
薑施恩的意思是要我一個人吃完?
我看著麵前的腦花,胃裏泛起一陣惡心。
剛被薑施恩關進閣樓時,我不屈不撓和她鬥爭。
甚至還有力氣甩她一巴掌。
一個用肮臟手段上位的人,連本小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但現實很快給了我一巴掌,從那巴掌開始,薑施恩不再給我送飯了,每天隻給我像餿水一樣的米湯。
她開始像訓狗一樣抽打我,直到我完全沒有力氣。
有好幾次,我被她打得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液混著軟肉和麵前的腦花一般無二。
薑施恩將腦花往我跟前推了推,我隻能硬著頭皮去動筷子。
還沒拿起就掉了。
“溫姐姐,你這幾年不會是去國外發展了吧。”
“學了洋人那一套,現在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不記得怎麼用了?”
薑施恩這句話,是嫌我吃得慢。
我忽得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想讓我和狗一樣表演給大家看,就像在閣樓表演給她看一樣。
我直接放下筷子趴到桌上用嘴吃。
秦楓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大聲嗬斥,“溫軟,你非要這麼惡心我?”
他又生氣了。
我隻當是我的表演還不夠賣力,不然為什麼薑施恩也不笑。
她以前看到這樣的我早就高興壞了。
“你看看她吃的那個樣子,地上到處都是,到時候我們得打掃到什麼時候?”
站在一旁傭人的一句話徹底點醒了我。
秦楓生氣肯定是嫌我吃得不幹淨。
我又跑去地上一點將食物撿起來放在自己碗裏。
還沒等我來得及吃,薑施恩一把拽過我的胳膊,“秦楓哥哥,我想溫姐姐應該是今天太累了,我先帶她回房。”
秦楓沒說話。
我不敢反駁任由薑施恩拽著我。
剛到房間她就將我推到地上,“看不出來,這五年詢得還有點成就。”
“繼續保持。”
我連連點頭。
就在她開門要走時,又轉身丟了一句話,“你要記住,秦楓哥哥是我的,而你,現在不過是我們養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