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他們鬥,你先回家等我。”
王也安慰道,他可不擔心被抓,畢竟他秀才的身份,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
雖然被人推著走,但王也臉上的笑意卻始終沒有消散。
路上,王也樂嗬嗬的朝著身旁的衙役道:
“張家的東西丟了為什麼會找我呢?”
“我一沒有靠近過他,二沒有經過他身邊,難不成我還能隔空取物不成?”
“各位衙役小兄弟,若是你們要抓人,不應該是先抓靠近過張金鳳的人嗎?”
一連三個問題丟出去,王也這才閉上了嘴巴等他們的回應。
衙役們哪裏見過這麼多廢話的人?
他們隻是收到了命令抓人而已,至於目的?這不是很明顯,王也得罪了張金鳳?
畢竟誰不知道,張金鳳出門,隨時隨地都帶著打手?
哪個不長眼的敢靠近他?
整個城內,誰敢招惹張家?
張家哪怕是殺人放火,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責。
隻是這些話,衙役們當然不敢明說,隻能惡狠狠道:
“閉嘴,有什麼話等著跟縣令說去吧。”
說完,還狠狠的推了一把王也。
“是嗎?那我倒是想要知道這位縣令大人會如何處置我了。”
王也漫不經心道。
雖然不知道這縣令是想要做什麼,前麵還恭恭敬敬的帶自己去見李斯城。
這轉頭的功夫,就敢跟張金鳳聯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腦子,也不怕自己與李斯城的關係好。
一炷香的時間後,王也這才被帶到了縣衙內。
人剛被帶到公堂上,身邊的人就踹了王也一腳,想要讓王也跪下。
誰知王也一動不動,愣是沒有被踹倒的痕跡。
“我可是秀才,見官可以不用下跪,莫非縣令大人是忘記了嗎?”
“還是說,縣令大人無視天子定下來的規矩?”
王也鏗鏘有力的聲音,當場就讓陳縣令坐不住了。
陳縣令當然知道王也的身份,也知道上麵的人專門下來見過他。
如果不是張家的威逼利誘,他哪裏敢將這人帶回來?
“本官當然知道,隻是王秀才,你可知你為何被帶來?”
陳縣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心中開始計劃如何不得罪兩邊的人。
“我當然不知道了,若是知道,我也不會等著縣令大人你來說啊。”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難道我出門吃飯也違反大乾律令了嗎?”
王也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縣令的身上,張金鳳並沒有出現,就算是說自己偷東西,但人都不在,又憑什麼對自己進行單獨的審問?
“當然不是,張金鳳舉報你,說你偷了他的東西,既然王秀才熟讀律令,自然也應該知道本朝律法,偷奸耍滑者,遊街三日,關押三年!”
“本官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得替人做主,當然,王秀才你也可以拿出證據,證明你沒有偷竊。”
陳縣令嚴肅的盯著王也,對於自己說的話,他也經過了考量。
畢竟對方是秀才,沒有證據就用刑,自然是不能的。
“大人是在說笑了,你讓被舉報的人舉證,這是哪門子的律法?”
“還是說,大人對本朝律法並不熟悉,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根據大乾律法第三十六條中,有指出,若是懷疑人行盜竊罪,需兩證:人證、物證。”
“其中所有的證據,需舉報者提供,若沒有,便是誣告,誣告罪,處杖責三十,關押五年!”
王也厲聲說道,關於大乾的律法,可不是他自己看來的,而是原主的記憶。
原主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好歹記憶不錯,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關於本朝的律法,也是原主所熟讀的,按照原主的記憶,原主本是打算做訟師的,隻可惜他死了。
這倒是讓他撿了便宜。
“大膽,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秀才,哪裏來的本事敢質疑縣太爺?”
還沒等到陳縣令說話,外麵就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待王也轉過頭看去,隻見張金鳳身邊跟著一個賊眉鼠眼、身穿藍色長袍,頭上還戴著方巾的男人。
一個妥妥書生打扮的男人,正是剛才說話的人。
“大人,此人巧言令色,應該先賜杖責二十,再審問!”
男人是張金鳳特意找來的訟師趙鵬。
趙鵬可是整個城內有名的訟師爺,隻要給錢,他能將死的說成活的。
而他也隻為有錢有權之人寫訟詞!
所以也被老百姓們稱之為——索命鬼!
“是嗎?看來趙訟師的書是白讀了,腦子裏隻有屈打成招這四個字了。”
“趙訟師既然要辯駁,那麼我請問,張金鳳說自己丟了東西,可否說出什麼時辰丟失的,什麼時候發現的,又是什麼時候懷疑的?”
“既然丟了東西,那個東西是什麼材質,長什麼模樣,可是有什麼特點?”
“還有,既然懷疑是我,那張金鳳又是什麼時間與我有過肢體接觸的?”
王也挑眉望著趙鵬二人。
好歹也是看過不少案件的人,現代律師咄咄逼人的模樣,他可記得太清楚了。
果然,無論現代還是古代,這做律師也好,做訟師也罷,必須都得能說會道。
不然也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東西是兩個時辰前丟的,是一枚玉佩,這玉佩價值千金!就是遇見你以後我才發現東西沒了的,大人!還請大人給他驗身!這東西肯定在他的身上!”
張金鳳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被王也這麼一激,當場就跳腳了起來。
砰砰砰!
陳縣令三拍驚堂木。
“肅靜!”
“張金鳳,你說是他偷的,又說是兩個時辰前,你當真確定?”
陳縣令像看傻子一樣的看向了張金鳳,在派人去帶王也前,他就知道了王也的動向。
兩個時辰前的王也都還在進城的路上。
這張金鳳還真是個沒腦子的東西,撒謊也不知道先對一對口供。
趙鵬顯然也察覺到了問題,趕忙拱手道:
“大人,是張公子說錯了,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是什麼時辰掉的,隻是掉之前他跟王也鬧了矛盾,王也還打傷了他的家丁,這件事所有的家丁可都看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