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韓嘯把我從孤兒院要回家,
給我換名字,供我讀書,讓我過好日子。
二十二歲,他的白月光回國。
聽著相似的名字,
看著那張與我五分相似的臉,
方知,我竟一直為人替身。
揉碎口袋裏的診斷單,
剩下的日子,
我想為自己活。
......
外婆墓前,煙火熏紅我的眼,
機械的一把一把填著紙錢。
耳邊回蕩的是醫生略帶惋惜的話,
“及早住院吧。”
二十二歲,肺癌三期。
人生剛要開始,就麵臨倉皇結束。
握著那頁診斷書,像是死神琉克的筆記本。
上麵清楚寫著我的名字,林微。
這個名字是十二歲到韓家,韓嘯給我起的。
孤兒院裏我叫小啞巴,因為我總是不說話。
比我高一頭的男孩兒,俯身靠近我,眉眼皆是溫柔。
“小小一個,以後叫你小微吧~”
我一直很珍惜這個名字,畢竟喜歡的東西才會費心起個名字。
但直到三個月前,韓嘯身邊出現一個女孩。
她玩味的看著我們相似的眉眼,問韓嘯
“她叫小微?”
韓嘯對我介紹“這是我發小,蔣唯。”
女孩伸手,滿臉傲氣
“蔣唯,唯一的唯。”
渺小的小微,獨一無二的小唯。
六歲外婆去世,我一身屍臭在街麵撿垃圾吃,被民警送到孤兒院。
十二歲時韓嘯從一眾孩子裏,把我挑回家。
在他之前,我從未被人堅定選擇過。
外婆活著的時候說隻要還有人念叨名字,就算是死了魂也不會散。
她的墓碑上刻著張王氏,
而我已經不記得林微之前,自己叫什麼了。
“外婆這次多一些,你多等一會兒,收好存起來…”
我很快就下去找你了,以後怕是沒人給咱們燒紙了。
我給自己定了外婆旁邊的墓地。
墓地管理員急匆匆找到我,滿臉為難
“林小姐,您前一陣定的墓地,韓總說他要了。”
蹭掉被煙熏出的眼淚,我給韓嘯打電話
他聲音不容置疑
“林微,墓地沒了想起求我了?”
“早通知你,怎麼還沒來?”
“非得讓別人等你滿足存在感?”
一旁有蔣唯傷心的抽泣聲。
韓嘯壓低聲音催促
“林微,你今天要是不來,以後也別在我麵前出現了。”
“惹出爛攤子,就得承擔責任!”
三天前蔣唯養的貓從樓上摔下死了,她傷心欲絕。
一雙淚眼盯著我
“它撓了你,我可以給你道歉,下跪都可以!”
“為什麼要摔死它!”
她的淚花足以讓韓嘯判我罪該萬死。
韓嘯看著我咬牙切齒,
“就因為它撓了你一下,你就要把它摔死?!”
“林微,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對小動物的惡意這麼大?”
“還是因為它是小唯的貓,所以你才要摔死它?!”
貓是因為他們在樓下開party聲音太大受了刺激,跑到了二樓陽台。
在陽台抽煙的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要竄下去的貓。
但它幾爪子撓的我措不及防。
麵對韓嘯的斥責,我拖著自己被貓撓的血肉外翻胳膊,滿是無力。
對一個不相信你的人,說什麼都是狡辯。
自從蔣唯回國,這種情緒充滿我的生活。
蔣唯在韓嘯的安撫中,最終“大度”的原諒了我。
她要為貓舉辦葬禮,而韓嘯要我當眾為貓鞠躬賠罪。
我不肯去,韓嘯就要把墓地轉給蔣唯的貓。
握緊手機的手背骨節泛白
“韓嘯,我今天去了醫院…”
話被不耐煩的打斷
“被撓幾下而已,還要去幾次醫院?”
“你什麼時候這麼嬌氣了!”
“那隻貓這麼多年陪小唯在國外,意義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你現在竟還想用那幾道傷扮可憐?”
“下一步是不是還想以死相逼啊!”
“林微,你現在是在爭寵嗎?能不能有點下限!”
我有什麼資格爭寵?
替身?
萬語千言,在偏愛麵前蒼白無力哽在嗓間。
那一刻,漫天煙霧中我突然迷茫,
如果我不是事事以韓嘯為先的林微,
我又該是誰?
我沒有去貓的葬禮,因為我被薅到了公司。
小助理說億瀾要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