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傳來劇痛,溫暖的液體從額頭流下,流進眼裏一片刺痛。
我的意識瞬間模糊,甚至還想著:
爹的力氣還是那麼大,小時候能將我高高拋起,如今能狠狠將我砸下。
周圍的人都在指責我,隻有白雪梅跪下來求情。
“白歌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希望大家理理她,爹爹不要生氣。”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淚都下來了,隻是被血蓋住了。
“你還有臉笑?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隨著哥哥的聲音響起,我臉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努力將眼睛睜開些,看向娘所在的地方。
隻見她將白雪梅拉起,在一旁安撫著似乎被嚇到的白雪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甚至笑出了聲。
旁人議論紛紛。
“這不是個瘋子嗎?”
“白家苦苦尋回的千金,竟然是這副沒教養的模樣。”
“市井長大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將軍和夫人還是心善,換作旁人早就亂棍打死了。”
他們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爹粗暴地將我提起:“你給我跪在祖宗靈前謝罪。”
可我起不來了,倒在地上,天旋地轉。
“又在裝,那我就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哥哥說著喊人拿來了繩子。
我被捆作一團,吊在了房梁上。
他們滅了燭火,關了燈,將我一個人留在了黑暗中。
吊在半空,我幾乎喘不上氣來,很快就暈了過去。
夢中小時候的事不斷出現。
娘把我抱在懷裏叫我寶貝心肝。
爹爹會將我舉高高,又趴下讓我騎大馬。
哥哥會把自己的糖和玩具給我。
三歲太小,關於將軍府的記憶不多。
但就是靠著這些少得可憐的記憶,我熬了下來,沒死在樂坊奴隸一般的日子裏。
剛回將軍府時每每看著他們疼愛白雪梅的樣子,我是開心的。
我覺得他們也會那般的愛我。
萬萬沒想到,這些都是奢求。
記憶中的畫麵漸漸在腦中消散,所有的溫馨都成了塵埃。
算了,他們不願意給的親情,我也不強求了。
突然,感覺身體快速下落,我重重地砸在地上。
疼痛強迫我睜眼醒來。
屋裏隱隱有燭光,是白雪梅。
手中還拿著一把刀,她想做什麼?
待意識清楚些,才發現的將我吊起的繩子已經斷了。
而她正在割開我身上的繩子。
隨後提來一桶水,擦拭我的臉。
擦完又在地板洗洗刷刷。
原來失去意識期間,我一直在吐血,直將地上的蒲團染透。
被綁得太久,我的身體幾乎沒了知覺,隻能看她做著一切。
忙完後,她俯身看我,惡狠狠地說:“你說你為何要回來?”
“我入府後買通下人了解你的喜好習慣,每天裝作你的模樣。”
“好不容易才得到爹娘和哥哥的認可,你為什麼要來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她越說越激動,一腳踩在了我的心口。
“我就不信這次,還趕不走你!”
說著,她將我拖出了祠堂,關上門後大喊:“白歌,你不能走,爹娘會生氣的!”
白雪梅喊得大聲,周圍逐漸有腳步聲傳來。
我掙紮著站起來:“你不用這樣,白家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