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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說話的娘親終於開口了。

「我不需要假惺惺的道歉，我的阿遠也不需要。」

「你們都出去，別擾了阿遠的清靜。」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跑到娘親麵前緊緊抱住了她。

雖然我觸碰不到她，可我依舊讓要給她一些溫暖，讓她知道我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

秦瑤瑤像嚇了一跳似的，猛地躲在了馮姨身後，眼眶紅紅的，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馮姨見狀心疼極了，把秦瑤瑤摟進懷裏，委屈地看著娘親。

「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可瑤瑤還小，她也是秦郎的血脈，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傷害她。」

爹爹沉下了臉：「沈安，你是不是瘋了？是秦時遠欺負人在先，如今別人委曲求全地來向你道歉，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知好歹，想必那小畜生也是被你教成這樣的！」

我呆呆地看著爹爹。

書上都說，父母之愛子女，為之計深遠。

他們都說，沒有做爹娘的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可為什麼，為什麼爹爹從來不肯將他給秦瑤瑤的愛，分給我一點點呢？

我隻要一點點就夠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不愛娘親，所以也不愛我嗎？

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生下我呢？

娘親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滲出了淚。

爹爹眉頭緊皺：「沈安，你笑什麼？」

娘揩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我笑你眼盲心瞎，有眼無珠。」

「笑你被豬油蒙了心，枉顧是非，顛倒黑白！」

娘親渾身發抖，眼底紅成了一片，我在外祖父去世時見過她這副模樣。

晴兒姐姐說，這是人傷心到了極點的樣子。

娘親傷心，我也傷心，我不願意看見娘親悲傷的模樣。

我伸出短短的胳膊，努力圈起她，就像她從前無數次將我抱在懷中一樣。

娘親，別怕，阿遠在呢，阿遠保護你。

爹爹氣得胡子都在抖，他抬起手指著娘親的鼻子，惡狠狠道：

「你跟你生的那個小孽種一樣，，囂張跋扈，亂闖別人家院子不說，還敢頂撞我了，我果然就不該娶你半點兒也不如煙兒溫柔體貼，信不信我把你給休了！」

娘親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像是沒聽見一般，明明往日爹爹這般說話，娘親總會氣惱。

爹爹見狀更惱火了：「你聽見沒有？再給我擺譜，我今日就把你給休了！」

「那就休吧，」娘親抬起頭，「你若不休我，我便休了你。」

爹爹一愣，隨即嘲笑道：「你是不是高估自己在我心裏的地位了？敢用這個來威脅我？」

他至今仍以為娘親是在跟他鬧脾氣，不耐煩地將茶一飲而盡，把杯子重重擱在了桌子上。

「別以為拿和離就能嚇唬得了我，你撞我那一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你兒子這目無尊長的陋習就是你教的，還大家閨秀呢，連煙兒的瑤瑤都比不上，你什麼時候才能學學煙兒，聽話懂事，那才是我秦朗的女人該有的樣子！」

他狠狠將茶杯摔在地上：「秦時遠人呢？讓他出來，我秦朗的兒子怎可如此不知羞恥，看來以後他不能養在你這兒了，剛好煙兒沒有兒子，往後就讓煙兒撫養他，讓他好好學學什麼是規矩！」

娘親雙目猩紅：「你永遠也不會見到他了！」

爹爹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推開娘親，徑直往我房裏闖去。

「秦時遠，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