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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將我帶去他外室女兒的生辰宴上。

外室女往糕點裏撒奇怪的東西端給我吃，娘親告訴過我，旁人給的東西不要亂吃。

我拒絕了她的糕點，可她卻故意鬆手，糕點連同盤子都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她十分委屈：「哥哥，瑤瑤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為什麼把瑤瑤親手做的糕點丟到地上呀......」

爹爹不聽我解釋，抓起地上的糕點硬塞進我的嘴裏：「沒教養的東西，不許浪費瑤瑤的心意！」

我拚命掙紮，他卻一把將我推出門外：「秦時遠，我看你是被你娘那個黑心眼的娘給教廢了，居然敢在外麵擺譜，給我跪倒認錯為止！」

冷風刺骨，我瑟瑟發抖地跪在雪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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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接到下人的通報，急匆匆趕了過來，下馬車時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上。

她抱起已經渾身冰涼，僵硬到腿也打不直的我，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

「阿遠，阿遠你醒一醒，是娘啊！」

聽見動靜後走出房門的爹爹皺著眉頭，厭惡地數落娘親。

「你還知道過來？這小兔崽子都被你養成什麼德行了，一點禮數教養都沒有，瑤瑤好心好意給他做糕點，他非但不領情，還直接扔到了地上，真是跟你一個德行，半點也不容人！」

我站在一旁，看著娘親抱著地上的另一個我，急得手都在抖，可爹爹卻像一點兒也看不出一般。

他對娘親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娘親每次也都默默忍下了，可這一次，她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猛地撞開爹爹：「秦朗！我兒子要是有半點閃失，我跟你們拚了！」

我看著娘親瘦弱的身子抱我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去，而爹爹滿臉意外地看著她，半晌過後沉下臉，狠狠啐了一聲。

「這個毒婦，我平日裏真是給她臉了，居然敢衝撞我了！」

屋裏走出一道倩影，我認得，是爹爹的外室馮姨，她靠在爹爹身上，手環上他的腰。

「這孩子也真是的，瑤瑤也是好心，可他非但不領情，還找他娘告狀，看來是沒有將你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啊。」

「秦郎，夫人真是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簡直是個潑婦，這些年來委屈你了。」

我不開心她這樣講，娘親是世上最溫柔，最賢惠的女子，我見不得有人說娘親的不好！

「不許你們說我娘親壞話！」

我衝想去想要替娘親爭辯，可小拳頭落在他們身上時，卻徑直從他們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爹爹滿臉柔情地安撫著馮姨和秦瑤，像是看不見我一般。

這是怎麼了？

我想起外祖父去世時，娘親對我說的話。

她說人死後會化作魂魄，雖看不見摸不著，可卻依舊陪在我們身邊。

我......死了嗎？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外祖父是否也在我身邊呢？

可空蕩蕩的院子裏隻回蕩著娘親悲痛的哭聲。

娘親在佛堂裏跪了整整一夜，佛堂陰冷，我想抱抱她，手臂卻不管怎樣都碰不到她。

大夫朝她搖了搖頭：「夫人，小公子失溫太厲害，加上之前又中了毒，恕我無力回天。」

娘親的貼身丫鬟晴兒姐姐一下子跪在地上，低低地哭了出來。

娘親搖搖晃晃地走出了佛堂，我有些著急，怕娘親摔了，可不管怎樣都扶不住她，隻能站在原地幹著急。

娘親呆呆地走回房裏，看著床上我小小的身體，終於忍不住了，一個趔趄撲倒在床邊，悲痛地哭嚎起來。

「晴兒姐姐，你快去安慰安慰娘親！」

我跑到晴兒姐姐麵前，小手兒在她眼前晃啊晃。

可她看不到我。

她的臉上也早就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