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一瞬,混沌的腦子終於想起來,張娟是季明帆的媽媽。
難道他媽媽也生病了?
想到季明帆剛才搶我手機時說的:“我有用!”,我想難道是季明帆的媽媽也病了,他這才情緒這麼躁動?
我趕緊打了季明帆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兒子,這個體檢項目是真繁瑣,媽又沒病沒痛的,不用花那錢。”
“媽,你不知道,沈昭陽她媽媽就是小病拖成的大病,早檢查早治療,你別管了,反正沈昭陽能掙。”
薑黎聽不下去了,一把奪過手機大罵:“季明帆你是不是人啊,沈昭陽媽媽剛出事,你就帶你媽媽去體檢,還把賬記在沈昭陽身上,臭水溝裏的癩蛤蟆都沒你癩!”
季明帆一怔隨即提高嗓門:“怎麼了?她不給我轉賬,還不許我掛她賬上嗎?她媽媽病死了,我就不能帶我媽來體檢了?”
熱血上湧,氣血上頭,我感到一陣眩暈,渾身像掉進冰窟裏冰冷不已。
我渾身抖成一團,顫著手指拿過電話。
一直以來強忍住的情緒終究還是忍不住宣泄了出來:“季明帆,好自為之。”
17歲的季明帆說自己以後永遠是沈昭陽的依靠。
可27歲的季明帆卻親手將一切推翻。
出了院,我回到出租屋裏,給房東發了個消息說要退租。
我聽到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我倚在門邊輕聲開口:“季明帆,東西收拾好後......”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隙。
氤氳的白氣朝我撲麵而來,沐浴露濃鬱的香味湧入我的鼻腔。
眼前的女孩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看起來柔弱又美好。
這時季明帆破門而入,支支吾吾地開口,但是話還沒開口,就被眼前的女生開口打斷。
“我房間花灑壞了,明帆哥說缺個零件,讓我等他買回來修好再用,我這馬上有個直播,這才借用你家的浴室用了用。”
“而且明哥很熱心的,平時經常幫我做事。”
“昭陽,我剛剛隻是過去幫個忙,不是你想得那樣。”季明帆拉過我的手想要解釋。
可是此刻,眼前的場景讓我胃裏一頓翻湧,令我惡心。
我甩開他的手:“季明帆,到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現在發生的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假的嗎?”
季敏帆幹巴巴解釋:“我就是幫個忙,她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住多無助啊。”
那個女孩熟門熟路地拿起浴巾,欲蓋彌彰地背過身去裹住自己,捋了捋頭發,純欲感十足。
饒是急著跟我解釋的季明帆都看呆了眼,拉著我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眼睛像長在女孩身上一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先前浴室有霧氣,我隻看得出是個女孩的輪廓,如今浴室門大開,霧氣散去,我才看清楚,這個女孩就是季明帆打賞的那個美女主播,叫花花的小生活。
氣血上湧,怒火衝天。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到季明帆臉上:“你線下修理,線上打賞,還有你不能幫忙的地方嗎?不如你直接送她個孩子,省得她晚年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