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埋頭在雨水裏瘋狂攏著骨灰沒理她,她氣憤的上前給了我一腳。
「張文進你是聾了嗎!在這和我裝什麼裝?我不過是攘了流浪狗的骨灰,你在這做作什麼,跟死了親爹似的!真讓我丟人!」
「那是淼淼的骨灰,我們的女兒啊!」我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悲痛,朝著她絕望地嘶吼。
蘇茹清站在原地,神情晦暗地看著我:「張文進你真是死性不改!你吃醋鬧事也要分分場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詛咒自己的親生女兒死,你真不是人!」
紀一帆再次舉著傘走近蘇茹清,他痛心疾首地開口:「進哥,你太讓我和清清失望了,你為了和我較勁故意不讓出墓地就算了,還一次次詛咒淼淼去死,你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呀,你說這話讓清清和淼淼母子倆多心寒啊!」
紀一帆每說一句,就加深一些我對他的怨恨。
如果不是因為他勾引蘇茹清,讓她鬼迷了心竅扔下女兒不管,我的淼淼也不會死!
我的淼淼本該有著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爸媽,和美好的未來。
可這一切,都被他打破了!
是他害死了我的淼淼!
我艱難地爬起身,滿懷怨恨地朝著紀一帆狠厲出拳,拳拳到肉。
他被我打得抱頭鼠竄,可我還尤不解恨。
蘇茹清拉不開我,慌張中抄起鐵鍬朝我後背使勁兒拍了下去。
我一個踉蹌,狼狽地跪倒在地。
蘇茹清扔了鐵鍬焦急地去查看紀一帆的傷勢,她心疼得直掉眼淚。
「一帆,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她捧著紀一帆的臉就像捧著絕世珍寶,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檢查了無數遍才算放心。
紀一帆臉上沒受傷,他雙手護頭,但是手臂上青腫了幾塊。
他佯裝膽怯地覷看我的臉色,聲音裏寫滿了委曲求全:「清清,我沒事的,你別怪進哥,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就讓他打吧......」
我捂著骨折後隱隱作痛的那條腿,冰冷地看著昔日的愛人。
蘇茹清聽了他的話下意識擰起眉頭,她居高臨下俯視狼狽的我,聲色俱厲:「張文進道歉!」
我咬緊牙關,毫不示弱地和她對視。
我對蘇茹清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從沒對她的吩咐說過一個不,以至於養成了她唯我獨尊的高傲個性。
或是我今日的反抗讓她產生了挫敗感,她氣急敗壞地給了我兩個耳光,對著我大聲怒吼:「張文進,你今天真是長本事了,我說讓你道歉你敢裝聽不見是吧!你不道歉今天這事就沒完!」
紀一帆挽住蘇茹清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清清算了,我真的沒事,是我身體不好老打擾你照顧,還要麻煩你幫我搶墓地,進哥生氣是應該的。」
張文進的大度令蘇茹清更是心疼,她厭惡得瞪了我一眼。
「張文進你要是有一帆這麼大度,我上班給你掙錢都會更有勁兒!」
隨後她放柔了聲音去哄紀一帆:「一帆你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你上進又努力,身體不好也不是你能選擇的啊!
「不像某些人以為自己綁個夾板博眼球,就真骨折了!整天在家裏當個米蟲,簡直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