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的第七天,有個女人招了我的魂。
我被切成六塊的屍骨被她整齊擺放在一個發光的陣上。
我不記得她是誰,但她說要幫我報仇。
她說,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我的頭被寄給了閨蜜。
透過我死不瞑目的那雙眼球,我看到她不可置信地撲過來,用顫抖的雙手捧起我的臉,絲毫不在乎被我已經發黑的血染臟的衣袖。
這還是在我們鬧翻了兩年後見的第一麵。
我的閨蜜是個神棍,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各個論壇上發廣告,給人占卜。
“塔牌占卜,十元一次,不靈不要錢!”
“十塊錢你買不了吃虧,你買不了上當!隻要十塊錢,讓你事業愛情雙豐收!”
“擔心丈夫出軌?害怕考試不過?別擔心!別害怕!二十文帶走一個好運符,從此逢考必過,家庭和睦!”
“夫妻關係不和睦?批量甩賣大力符、精力符,包你幸福每一天!”
可惜現在的人是越來越精明,她經常在網上吆喝了一整天,然後分文不掙,甚至有時還被白嫖。
這年頭,沒人信這個。
所以,當她在我和白希文婚禮的那一天,占卜未來我會被他和許秋曉害死時,我也沒有相信。
林朝朝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幾隻白色的蟲子蠕動著從我的眼眶裏爬出,跌落在她精致雪白的裙擺上。
我看著難受,想要伸手幫她拍掉身上的蟲子,身體卻一動不能動。
不,不是我的身體不能動。
我已經沒有身體了。
我的身體被許秋曉切成了六塊——頭、兩隻手臂、軀幹和兩條腿——被扔在了臭氣熏天的垃圾場。
而這一切,都是許秋曉的生母、我繼母的主意。
她們要我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