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深先撇見我,
“喲,野人回來啦?我尋思地球沒了你就不轉了,我們沒了你就要餓死了呢。”
“前幾天叫你爬個樹摘個果子就神氣十足,頤指氣使地,還以為有多難呢!”
陸川抓起一把果子往嘴裏塞,邊嚼邊應和著,
“可不是嘛,那時候天天跟我們擺臉色,逼逼賴賴著你行你上。”
“我看她就是看準了我們不會爬樹,專挑高的樹摘,矮的樹不是照樣掛了大把果子!”
上一世,因為我在山裏長大會點攀爬技能,便理所應當地被推出來,承擔起了爬樹給大家摘野果吃的任務。
又因為擔心他們受傷,愣是沒敢讓這三人做任何危險的行為。
隻讓他們負責在下麵撐著袋子,接住我摘了往下扔的果實。
然而這群飯桶卻絲毫不領情。
不是抱怨手酸,就是抱怨蚊子咬地他們腿癢。
一會伸伸懶腰,一會撓撓腿腳。
最終辛苦摘來果子十個有八個都砸在地上和爛泥揉成一團,
根本吃不了。
我試圖跟大家講道理。
三人卻覺得我頤指氣使,一言不合就撂挑子不幹。
甚至佯裝聽不見我在樹上要手套繩索的呼喊,揚長而去。
最終我獨自在十幾米高的樹上苦苦支撐,吹了一夜的冷風,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
隻能靠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雙手,一寸寸慢慢挪了下來。
雙腳觸到堅實的地麵時,兩隻手掌已經被粗礪的樹幹磨地不成樣子,沒有一處好皮。
他們隻當我是為了顯擺自己,故意要給對方難堪,才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故意挑高的樹爬。
卻不會明白,大自然裏沒有什麼東西是能輕而易舉得到的。
如果有那麼大概率是有毒的。
否則鼠鳥蟲猴為什麼不去吃唾手可得的食物,反而要舍近求遠,大費周章爬十幾米高的樹去覓食。
蔣文馨趕忙出來打圓場,
“哎呀,聞心妹妹可能是覺得在各方麵都不如我們感到自卑了,所以才想展現一下自我價值吧。”
“聞心你不要往心裏去,快過來一起吃吧。大家要好好相處啊。”
兩人立刻被她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迷地五迷三道。
越走近,飽滿的果實披著的鮮豔外衣越刺目。
我可不敢把這玩意兒放進嘴裏。
正當我在想用什麼理由婉拒而不被引起懷疑時,忽然身子一歪,一陣天旋地轉。
蔣文馨趁大家沒注意伸出一隻腳絆倒了我。
我靠著本能及時調整方向,滿書包漿果瞬間被我身體重量壓地彪出汁,恰好噴在蔣文馨佯裝驚訝大張的嘴裏。
“姐姐,都怪我不小心腳滑了,好在沒浪費,壓出來的汁水被你喝掉了。哎,看來是我沒口福。”
以往能吃著獨食是蔣文馨再期望不過的事。
不過可能是毒漿果汁濺了她滿臉開始起紅疹,又或許她要留著肚子偷摸去吃烤野兔。
她臉色很黑,指甲一刮能掉三斤炭。
我心裏在冷笑,搞不好他們今晚就會死,也不必我大費周章去忙活了。
不過這幾人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
這些漿果看來隻有些微毒性。
這三人除了時不時捂著肚子嚎叫著吐一身之外並沒有要死的跡象。
晚間,他們把前天吃進肚子裏的零食連著胃酸都嘔出來後,才消停了會兒,沉睡過去。
隔著大老遠還能聽見幾人空蕩蕩胃裏發出的陣陣咕嚕聲。
蔣文馨果然如我所料,趁著眾人熟睡躡手躡腳跑了出去。
她前腳剛出門,我後腳就把李雲深和陸川踹醒了。
“不好了!文馨姐跟我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出去方便,結果現在半個多小時都過去了還沒回來”
“而且我剛剛好像聽到有女人的呼救聲啊,我擔心她有危險,我們快去找一找她吧!”
兩人一聽自己的女神可能要陷入危機,顧不的糾結我踹他們的幾腳,忙像離箭的弦躥了出去,都想逞這個英雄當。
不出我所料的話,野獸應該都已經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包圍了那片地。
饑腸轆轆地大老遠跑來,卻因為找不到獵物屍體而正狂躁不堪。
確實得趕緊啊,我不禁替他們心焦,可不能隻有蔣文馨一個人倒黴。
好朋友嘛,就是要整整齊齊在一起。